这样双方交错而过,纵然互有伤亡,也不至于双双撞成肉末。
然而,骑兵交战,勇气便是最锋利的武器。
先调转马头,便是先暴露了自己内心的怯懦。
对面,那名察哈尔小队的队长脸上,绽开一个狞厉的笑容。
他看穿了对手的胆怯。
他竟是方向不改,依旧如一支离弦之箭,笔直地朝着顺义王小队直冲而去!
草原上的狼,从不因对手的数量而退却,只因头狼的眼神而前进。
对方的怯懦极大地鼓舞了这只小队,所有人纷纷紧随队长,奔袭而至。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恐惧,在顺义王小队五名骑兵的心中急剧放大。
对冲,是勇者的游戏。
一旦两支高速奔驰的骑兵小队撞在一起,没有任何一方有生还的可能。
飞驰的战马和脆弱的血肉之躯,会将一切碾成碎片,泼洒在这片枯黄的草地上。
几乎是不约而同,整个顺义王小队齐齐更大幅度地拨动了马头,向着左侧狼狈地回旋而去。
他们怂了!
局势已定!
察哈尔的骑手们没有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呼喝,顺势衔接而上,如一群恶狼,死死咬住了顺义王小队的左后方。
一场不对称的屠杀开始了。
察哈尔小队人人用右手挥舞着兵器,轻而易举地攻击着对手毫无防备的左侧。
刀砍!锤砸!
只一瞬间,一名落在最后的土默特骑兵,便被一柄沉重的骨朵砸中后心,惨叫一声,滚落马下。
然而,硬切对方的左后方,终究是让察哈尔小队失速更多。
剩下的四名土默特骑兵拼命打马,逐渐脱离了刀锤的攻击范围。
“呸,一群怂货!”
察哈尔的队长不屑地啐了一口,他没有下令追击,因为远处一队新的阿勒斤赤已远远出现在视野之中。
他翻身下马,站定步子,屏息凝神,朝着逃窜的背影射出了几箭。
运气不错,其中一箭射中了一匹战马的后臀。
可惜,那战马受了伤,反而发了性,速度愈发快了,嘶鸣着冲到了最前头。
得,运气不好。
察哈尔的队长也不在意,翻身上马,带着手下兜回了原来的战场。
那土默特部的骑兵在高速奔驰中被敲下了马,所受的钝器和刀伤倒是小事。
但他的小腿却扭成了奇怪的形状,森白的骨头茬子都翻了出来。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终究只是徒劳。
看到队长走近,他的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嘴角涌出血沫,挣扎着哀求道:“饶……饶命……我投降……我愿意投降……看在佛祖的份上,看在长生天的份上!”
那名队长低头看了看他,又瞥了一眼他嘴角不断冒出的血泡,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