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在黑眼镜的坚持下在医院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康复,在解雨臣软磨硬泡下,黑眼镜终于答应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第一件事,解雨臣要去拜谢袁老先生,黑眼镜无奈只好答应。
解雨臣身着一件粉色衬衫,外穿一件白色中长款风衣,袖口绣着暗纹兰草,行走间身姿还隐约能看出几分病弱,眉宇间还凝着一丝未散的倦意,这些都被他刻意掩在了从容的步履里。
黑眼镜跟在身侧,墨色皮衣衬得肤色愈白,墨镜后的目光扫过院角丛生的艾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短刀,语气闲散却藏着警惕:
“袁老这院子,倒也还算清净。”
袁青见二人进来,他抬手示意落座,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
“小九爷恢复得不错。”
解雨臣欠身坐下,指尖轻叩桌面,动作间自有世家公子的礼数:
“若非袁老当初出手相助,我怕是过不了那道坎。今日前来,一来是谢恩,二来也想听听您对裘德考和阿武的看法。”
他的声音清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目光落在袁青脸上,不肯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黑眼镜自顾自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咂咂嘴:
“袁老,您可知道裘德考最近在折腾什么?”
袁青拿起茶夹,夹起茶杯细细撇去浮沫,动作缓慢却透着威严:
“裘德考这老狐狸,早就疯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语气沉了下来,
“当年他跟着考古队进沙漠,就对长生之术着了魔。这些年他四处搜寻关于陨玉的线索,就是为了活得更久,什么阴损的法子都敢用。”
“蛊?”
解雨臣眉峰微挑,捕捉到关键信息。
“是‘驻颜蛊’。”
袁青放下茶夹,声音压低了几分,
“此蛊源于南疆秘境,以活人精血喂养,宿主能借蛊虫之力延缓衰老,代价却是心性会愈发暴戾,野心也会无限膨胀。裘德考现在看着不过五十多岁的模样,实则已是古稀之年,这蛊虫让他尝到了甜头,也让他彻底失了理智。”
黑眼镜轻笑一声,墨镜后的眼睛眯了眯:
“难怪他敢这么折腾,原来有这保命的法子。不过这蛊虫真能一直撑着?我听说南疆的蛊,大多反噬极强。”
“反噬是必然,但他已经等不及了。”
袁青叹了口气,
“他联合的那些人,有的是当年被解家打压过的旁支,有的是和谢连环、吴三省有旧怨的势力,甚至还有几个东南亚的狠角色。而阿武,也被他收入麾下。”
“阿武?”
解雨臣指尖一顿,
“阿武,您的徒弟?”
“阿武本名武烈,是当年云南虫谷献王墓守陵人的后代。”
袁青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他祖上世代守护献王墓,却在几十年前被裘德考设计,全族覆灭。裘德考现在做假证把凶手指向解家。”
黑眼镜挑了挑眉:
“这老东西,倒是会挑棋子。守陵人的后代,对古墓机关、毒虫猛兽定然了如指掌。”
“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