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解雨臣从鬼门关回来了,但是蚀骨蛊对他身体的伤害还是太大了,需要留院做康复。
解雨臣刚能下床那会儿,腿还软得发飘,每走一步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黑眼镜早早就查遍了康复手册,把医生的话一字不落记在手机备忘录里,连标点符号都没放过。
天刚亮,见解雨臣醒了,立刻凑上去,语气轻的比棉花还软:
“花儿爷,今儿温度刚好,适合练走路,我扶你?”
解雨臣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伸手撑着床沿想起身。
黑眼镜见状,忙不迭上前,一手稳稳托住他的腰,另一手小心翼翼架着他的胳膊,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他觉得被束缚,又能完全支撑住他的重量。
“慢点儿慢点儿,别急,”
他嘴里不停念叨,眼睛死死盯着解雨臣的腿,生怕他脚下打滑,
“先在床边站会儿,适应一下。”
解雨臣站了没半分钟,额角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腿肚子不受控制地发颤。
黑眼镜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帕子,轻轻擦拭他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累了就说,咱不逞强,”
他语气里满是心疼,却没敢劝他停下,知道康复不能半途而废,
“我给你按按腿?医生说这样能缓解酸胀。”
不等解雨臣回应,他已经半跪在地,温热的手掌覆在解雨臣的小腿上,顺着肌肉纹理轻轻揉捏。
力道由轻到重,精准的只在酸痛的部位反复按压。
解雨臣低头看着他,黑眼镜依旧戴着那副墨镜,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可露在外面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能看出他有多专注。
“不用这么麻烦。”
解雨臣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
这些天,黑眼镜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端茶倒水、喂饭擦身,连他半夜渴了,睁开眼都能看到黑眼镜醒着,立刻递上温水。
现在做康复,更是寸步不离,比专业护士还上心。
“不麻烦,”
黑眼镜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没停,
“花儿爷的腿金贵,可得好好养着。以后还得回北京唱戏,总不能一直待在病房里。”
等揉捏得差不多了,黑眼镜才起身,重新扶着解雨臣开始慢慢迈步。
他特意找护士要了防滑袜,又在病房走廊铺了防滑垫,全程紧紧挨着解雨臣,几乎是半扶半抱的姿态。
解雨臣走一步,他就跟着挪一步,眼睛始终盯着他的脚步,嘴里还在不停提醒:
“左脚慢点儿,重心往我这边靠,对,就是这样,花儿爷真厉害。”
一开始,解雨臣走个十几米就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休息。
黑眼镜立刻扶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递上水,又拿出毛巾帮他擦汗,还不忘顺着他的后背轻轻顺气。
“歇五分钟,咱再走,”
他坐在解雨臣身边,胳膊肘轻轻搭在椅背上,离得不远不近,刚好能随时照顾到他,
“医生说循序渐进,咱不急,安全第一。”
解雨臣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却又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