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告诉拖把的手下,现在马上让拖把回来。
拖把进门时就看到花儿爷孤单的身影落在玻璃上,玻璃上凝着层薄雾,把那道身影晕得模糊又单薄,肩线垮的像被抽走了力气,指尖无意识划过雾面,留下道歪扭的印子,没几秒又被新的水汽盖掉,连点痕迹都留不下。
他从没见过如此落寂的花儿爷。
看到拖把进来,解雨臣稍微放松了下来,
“黑眼镜来找你还说了什么?有没有具体线索?”
拖把倒了杯热茶给解雨臣,
“花儿爷,这次夹喇嘛的带头人好像是个外国人,给的酬金够高,黑爷就……”
解雨臣听到酬金够高,他额头是青筋暴起,
“他黑眼镜很缺钱吗?还是觉得我解九爷请不起他?”
拖把被解雨臣吓得不敢多言。
突然,解雨臣衣兜里的追踪器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解雨臣疑惑之时,黑眼镜推开门时,解雨臣的指尖刚触到那个追踪器。
原本攥得发紧的指节骤然松了半分,随即又绷得更紧,那人的黑色皮衣下摆沾着深色污渍,被撕开的口子露出底下渗血的绷带,左颊一道擦伤从颧骨蔓延到下颌,连常戴的墨镜都歪了,镜片裂着一道蛛网纹。
“哟,花儿爷来啦!”
黑眼镜还想笑,话音刚落就被一阵咳嗽呛住,他下意识抬手按向胸口,指缝里立刻洇出暗红。
解雨臣几步跨过去,没等对方反应就攥住他手腕,指腹触到皮肤下凸起的绷带边缘,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颤:
“你他妈去哪了?”
黑眼镜想抽回手,却被解雨臣攥得死紧。
他偏过头避开对方的目光,指尖蹭了蹭风衣上的泥点,语气轻描淡写:
“夹喇嘛哪有不受伤的,不碍事。”
“不碍事?”
解雨臣猛地提高声音,指腹用力按了按他胸口的绷带,看着黑眼镜瞬间发白的脸,怒火里烧得更旺,
“你看看你这副德行!墨镜裂了不知道换,伤口渗血不知道处理,你是觉得自己命硬还是觉得我不会管?拖把,叫救护车!”
“拖把,别听他的。”
黑眼镜阻止了拖把。
拖把缩在墙角,手里的茶杯都快被他攥碎了。
他认识解雨臣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可再看黑眼镜,明明疼得额角冒冷汗,却还扯着嘴角想装轻松。
这两位爷一个比一个硬,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偷偷把刚要拨出去的“叫救护车”电话又按掉,这会儿谁敢插嘴,怕不是要被花儿爷的怒火燎到。
“花儿爷,真不用小题大做。”
黑眼镜试图掰开解雨臣的手,
“就是皮外伤,回去擦点药就好,医院那地方……”
“必须去。”
解雨臣没等他说完就打断,语气不容置喙,
“现在,立刻,马上。”
他转头看向拖把,声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