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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第211章 月娘争宠女人心,太师府来信 (2/5)

玳安被点了名,浑身一激灵,立刻抬起头,脸上那点憋闷瞬间化作谄媚又带着点委屈的笑容,凑近半步,声音压得极低:

“大爹!那应二爷,滑得跟泥鳅似的!那湖州客商的丝,他中间必定狠狠刮了一层肥油!还有常七爷这五十两,”

“我就不信他有如此好心!”玳安撇撇嘴,一脸不屑,“就常七那鹌鹑胆儿,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主儿,借他十个胆子,敢腆着脸皮直接伸手要五十两?”

“十停有九停半,又是那应二花子在背后抽了头份儿!这起子帮衬篾片,专会骑墙头,两头卖乖,吃了东家吃西家,刮地皮的本事比狗舔盘子还干净!”

大官人听着,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你这厮,倒是越来越长进了。”

“应二吃的就是这碗饭。没有他这钻营的劲头,没有他那张能把死人说话、把活人说死的嘴,那湖州客商的消息,能这么顺溜地递到爷耳朵边?那常老七为何别人不找,偏心甘情愿钻进他备好的笼头里?”

大官人顿了顿:“帮闲有帮闲的道。他能从爷指缝里抠出油水,是他的本事。为人处世,顶顶要紧的,是掂量清楚自家能吃哪碗饭。锅里有饭,大家分着吃,锅才能做大,锅里才常有热乎食儿。”

“切莫眼红心热,看见人家碗里有肉,就犯浑去砸人家的饭碗!砸了人家的,你这碗就能盛满了?仔细连锅底都砸穿了,大伙儿一起喝西北风!”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帘外:“常七么,看着是比应二老实本分,忠心,知恩图报,可他那份老实底下藏着怯懦,脸皮薄!”

“许多场面上的勾当,台面底下的腌臜事,他做不来,也不敢做。非得应二这种脸皮厚过城墙、心肠硬过铁石、浑身抹油的滚刀肉,才使得开,摆得平!”

暖阁里炭火正旺,大官人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那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仿佛也浇旺了他胸中一团无形的火。

他目光灼灼,穿透氤氲的热气:

“傅先生老了,总有退去的一日。常七年轻,识得几个字,行文也有几分规矩,倒是个意外之喜。”

“爷我这偌大的家业,日后还不知要添多少营生!账本里的乾坤玄机,那些弯绕纠葛的关节,总得有个心明眼亮、又忠心知恩的伶俐人儿去接手。是骡子是马,且牵出去遛上一遛便知分晓。”

大官人顿了顿,接着说道:“爷我并非那等簪缨世胄,有阖族子弟济济一堂可供拣选!也不是清贵文宗,振臂一呼,天下自有无数读书人望风影从!”

“爷我有的,就是清河县这口大泥潭里,这些在泥里打滚、在刀尖上舔血的泼皮帮闲!”

“汉高祖刘邦得天下,身边站着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大官人目光如电,扫过垂手侍立的玳安:

“燕王卢绾,不过是他沛县老家一个斗鸡走狗的泼皮发小!酂侯萧何,不过是个县衙里管文书的主吏掾!平阳侯曹参,起家时就是个管牢狱的刀笔小吏!舞阳侯樊哙,一个杀鸡屠狗破落户而已!绛侯周勃,平日里编养蚕的竹器,谁家死了人,他就去吹吹打打混口饭吃!汝阴侯夏侯婴,厩司御管马的小官!”

大官人笑道:“看看!都是些什么货色?不都是当年沛县街面上滚刀肉似的泼皮帮闲!”

“你道那说书的口中,为何开天辟地的雄主身边,总能冒出神机妙算的军师、万夫莫敌的猛将?”

“真以为是帝星转世,将星降临辅助?”大官人摇了摇头:“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在尸山血海里,跟着他们的主子一刀一枪、一步一个血印子滚出来的!犯了无数的错,累积了数不清的经验,才熬成了人精!”

他自顾自说得酣畅淋漓,唾沫横飞,全然没注意到一旁侍立的玳安。

这小厮一张脸早已褪尽了血色,脊背上的冷汗更是瞬间浸透了内衫,紧紧贴在皮肉上,冰凉刺骨。

他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惊雷滚滚:“我的亲祖宗!大爹这是…竟敢拿自己比汉高祖?这话但凡漏出去一丝风儿…”

“怎得了?”大官人察觉到玳安的异样,眉头一挑。

玳安慌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没…没怎么!大爹!小的…小的要告退了!”

“站住!”西门庆被他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弄得一愣,“去哪里?”

玳安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爹!小的去武场!今日武二爷还没操练小的站桩打拳呢!没挨武二爷的巴掌,小的浑身骨头都痒得难受,像有蚂蚁在爬!实在熬不住了,这就去武二爷赏顿打!松松筋骨!求大爹恩准!”

大官人笑道:“今日是撞了哪路太岁,还是灌多了黄汤?平日里听见‘武二’两字,恨不能钻茅坑躲上三日三夜的主儿,今日倒发起失心疯,自家把热脸往那铁巴掌底下凑?”

玳安那敢说自己也想进步,刚待支吾,只见平安弓着腰,一溜小碎步急急抢进来,手里擎着一封书信,喘息道:“大爹,京里翟大管家差急脚递送来的书信,刚到,半点不敢耽搁!”

大官人一听“翟大管家”四字,神色登时一整,知道轻易不会来信,挥手道:“念来我听!”

平安展开书信,清清嗓子,抑扬顿挫地念道:“西门大人台鉴:见字如晤。前番所托之事,不过琐务,大人自可徐徐图之,不必萦怀。然则……”

平安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几分小心,“此番差遣,所托之人,务必是那等身家清白,行止端方,能经得起‘内宅法眼’审视的人物!”

“若寻得那等‘根基不稳’‘行藏有亏’的浮浪女子,只怕床头人若道半个不字,便如河东狮吼,前功尽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