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元小说 > 红楼芳华,权倾天下 > 第209章 第205章 林太太发嗲,阎婆惜偷情

第209章 第205章 林太太发嗲,阎婆惜偷情 (2/4)

只是那双眼,此刻带着几分慵懒的睡意和刻薄,在寒风里瞟着张三。

她一只染着鲜红凤仙花汁的纤纤玉手扒着门框,指尖冻得微微泛红,更衬得那蔻丹妖艳刺目,声音娇滴滴、懒洋洋,带着钩子:“哪个短命的在外头聒噪?冻煞人也!这门缝里的风,刀子似的!”

张三如同得了圣旨,忙不迭从怀里掏摸出一个红绸布包,隔着门缝塞进那玉手里,口中不住道:“是我,你前日说喜欢,我跑断了腿才寻到这足银的绞丝镯子,成色顶顶的好!快收了,莫冻坏了你的小手儿!”

那手接了布包,倏地缩了回去。砰一声,门又关上,院内传来阎婆惜一声轻笑,如同银铃摇动:“哟,算你还有点良心。只是……”

她声音拖长了,带着几分拿捏,“这几日身上不自在,那‘红将军’来了,只觉得手脚冰凉,心里空落落的,就想喝碗热腾腾的冰糖燕窝暖暖身子。偏生那宋三郎,两三月也不见个人影儿,更别说这精细物事了。”

张三一听,骨头都酥了半边,忙不迭赌咒发誓:“我的亲娘!只要你肯开门,莫说是燕窝雪燕,就是那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搭梯子给你摘下来!这几日,我为你茶饭不思,梦里都是你的影儿,就差把心肝剜出来给你瞧了!你……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寒风里,宋江在墙后听得真切,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上了顶梁门!

只见那阎婆惜隔门又道,声音低媚:“哼,油嘴滑舌!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只要你替我把那最后一件‘小事’办妥帖了……日后……”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更黏,“这门儿,自然就为你敞开了。”

“当真?一言为定!”张三喜得抓耳挠腮,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宋江在暗处,暗道:“呸!好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这阎婆惜,本就不是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匹配的妻室,不过是我一时心软,花银子买来安置在此的外宅!”

“她既无心恋我,暗地里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我宋公明堂堂丈夫,没来由在此惹一肚子腌臜气做甚么?只当是银子打了水漂,从今往后,绝足不上这门便是!”

可这念头刚转完,另一股寒气又冒了上来:“不妥!这贱人如此不守妇道,若被那长舌的街坊四邻瞧见,张扬出去,道我宋江连个外室都管束不住,任由她勾搭同僚,我这‘及时雨’的脸面往哪里搁?郓城县押司的体统还要不要?”

想到此处,那点强装的大度豁达顷刻烟消云散,只余下被冒犯的怒火和担忧名声受损的焦躁。

他脸色铁青,深吸一口凛冽寒气,勉强压下心头火,整了整衣冠,几步走到院门前,抬手“咚咚咚”敲了三下。

院内阎婆惜刚得了银镯子,正美滋滋地对着窗户比划,忽听又有人敲门,还当是张三去而复返,心头一喜,扭着水蛇腰便来开门。嘴里犹自娇嗔:“你这短命的,怎地又回……”

“来”字还未出口,门一拉开,外面站着的竟是面沉如水的宋江!

阎婆惜吓得魂飞魄散,手里那红绸布包着的银镯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脸上血色褪尽,比地上的雪还白几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三……三郎?你……你如何来了?”

宋江堵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带来一片阴影。

他目光如冰,扫过阎婆惜煞白的脸,又落在地上那刺眼的红绸包上。嘴角扯着一丝冷笑:“呵,我若不来,怎知你这小院里,冬日里也这般‘暖和’?张三的腿脚,倒是勤快得很呐。”

阎婆惜初时的惊慌过去,见宋江并未立刻发作,又听他语带讥讽,那点刻薄泼辣的性子反倒被激了上来。

她弯腰捡起那银镯子,竟不遮掩,反而拿在手里掂了掂,脸上挤出几分强笑,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尖利的反驳: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宋押司大驾光临!这大冷天的,您老不在衙门里烤火,倒有闲心跑到我这小门小户来听墙角儿?你多久未来找我了?还不许别人来走动走动了?我是你爹娘做主、三媒六证娶进门的正头娘子吗?呸!不过是你花几个臭钱,赁了间屋子把我圈在这儿的粉头都不如罢了!”

她越说越气,胸脯起伏,那桃红小袄裹着的丰腴身段更显突出,脸上也涌起不正常的红晕,刻薄话如同冰雹子砸出来:

“你宋押司在外头装得像个孝义黑三郎,顶天立地!可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打量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做公门的,哪个猫儿不吃腥?哪个耗子不偷油?‘公人见钱,如蝇子见血’!”

“你数月不来,如今倒来管我?我身上不自在,想喝碗燕窝暖暖,你人在哪里?”

宋江冷笑:“好!好一张利口!不错!你我之间,是未曾有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但——左邻右舍,哪个不晓得你阎婆惜,是我宋江花银子典房置物,养在此处的外室?”

“就算你今日起了歪心,想跟了那张三李四,也得规规矩矩,先问我要一纸休书!这是天经地义的体统!”

他向前逼近一步,阎婆惜被他眼中那骇人的冷厉吓得倒退一步,方才的泼辣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宋江俯视着她,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只是——你给我听真了!若因你这不知廉耻的勾当,带累了我宋江的名头,污了我押司的体面!哼!休怪我宋江翻脸不认人!这郓城县虽大,却也容不得一个坏了纲常、搅了法度的贱人!你好自为之!仔细你那身皮肉!”

宋江猛地一甩袖袍,带起一股寒风,转身大步离去,将一院死寂和刺骨冰冷,留给了呆立原地、浑身抖如秋叶的阎婆惜。——

西门大官人并不知道自家商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自己坐在四角垂着厚厚锦帘、内里燃着熏笼的暖轿里,直抬到了王招宣府那经过修复焕然一新的气派门楼前。

轿子稳稳落地,玳安忙不迭上前打起轿帘,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激得大官人微微蹙眉。

他踩着脚凳下来,暖轿里的热乎气儿立时被冷风卷走大半。

“你自回去,”西门庆掸了掸并无灰尘的衣袖,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到后堂祠堂里,对着祖宗牌位,给我跪到明日此时。好好醒醒你那糊涂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