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瞧见许久不见的王老五拦在三轮车前,脚边砸了一口铁锅,情绪激动的指着何二毛和刘芬骂道:“何二毛!你这白眼狼!老子看你穷的吃不起饭,拉你一起合伙做生意,你龟儿子爬到我婆娘床上去了!”
两边围满了吃瓜的摊主,有些手里拿着锅铲,有些拿着锅盖,一看就来的匆忙,生怕错漏了什么。
一旁的保卫科岗亭,也是哗啦啦出来一群干事,伸长脑袋瞧着。
听到王老五这般劲爆的爆料,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有些震惊,也有些兴奋。
赵嬢嬢披头散发的就跟着赵红下楼来了,裹紧身上的袄子,一脸兴奋:“看吧!我就说他们俩有一腿!”
“包有的,他们俩平时眼睛都拉丝的,没想到进展这么快!上了床不说,这还要搞私奔啊?”赵红啧啧称奇。
“该说不说,这何二毛各方面确实都比王老五强得多,有手艺在身上,对刘芬也还不错,不像王老五动不动就打骂她,她也是忍得,这么多年都没把王老五杀了。”赵嬢嬢感慨道。
“啊?”周砚和老周同志纷纷侧目。
“啊啥子?谁敢打劳资,劳资肯定要打回来噻,还能被欺负了不成。”赵嬢嬢看了两人一眼,理所当然道。
俩人默默点头,不敢说话。
这位可是女兵王,不开玩笑的。
“你让开,刘芬不跟你过了,现在我们要走,你莫要拦着。”何二毛手把着三轮车,看着王老五平静说道。
“沃日你妈!她跟我过了十八年,你说不过就不过了?”王老五操起一把菜刀,指着何二毛和刘芬暴怒到:“刘芬!你个瓜婆娘!你啷个敢这样对我?老子养了你十多年,你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你选个这种懒东西要私奔?
我跟你说,你们今天走不了,跑得脱,马脑壳!等把你抓回去,老子要用铁链把你锁起来!我看你跑得到哪!”
菜刀泛起寒光,刘芬下意识的缩到了何二毛的身后。
何二毛松开三轮车把手,抽出了擀面杖在手里握着,挡在刘芬面前,冲着王老五道:“王老五,这个时节你敢动刀,不怕进去吃枪子哦!”
王老五表情狰狞道:“怕?怕锤子!老子天不怕,地不怕……”
“王老五!你已经被包围了,把刀放下!马上!”王老五的话还没说完,一群干事已经拿着盾牌、叉子哗啦啦围了过来,罗卫东还掏出配枪,瞄准了王老五。
哐当!
菜刀落地,溅起火星。
王老五一脸惶恐的抱着脑袋蹲下,颤声喊道:“莫开枪!我投降!我投降了!”
围观的摊贩们顿时一阵哄笑。
罗卫东上前把菜刀踢开,干事们冲上前用叉子把王老五叉在地上,按住,搜身,从他身上又搜出了一把折迭刀。
“好你个王老五,这是蓄意行凶啊!”罗卫东看着王老五说道。
“不敢……罗科长,我就是揣身上防身的。”王老五被按在地上不敢挣扎,惶恐又愤怒:“你不该抓我啊,你应该抓那对狗男女!我跟你说,这何二毛是个刑满释放人员,偷鸡摸狗的惯犯,专门调戏妇女!他……他强奸了我婆娘!还骗她要跑路。”
罗卫东凌厉的目光看向了何二毛,旁边的干事已经左右向前一步。
何二毛把擀面杖放回三轮车,举起手摇头道:“我没有,我已经刑满释放,我现在只想做点小生意,过好日子。刘芬经常被王老五打,她受不了这种日子了,所以我才想带她离开的。”
罗卫东闻言看向了刘芬,开口道:“刘芬,你怎么说?”
“罗科长,我昨天已经去派出所做过公证,因为王老五长期以来对我进行家暴,夫妻关系破裂无法修复,我要跟他离婚。但因为他不同意,所以从昨天开始我跟他分居,等两年以后,再回来办理离婚证。”刘芬撩起头发,露出额头刚结痂的伤口:
“这是昨天王老五打我留下的伤,还是保卫科的一位同志出声制止了他继续施暴,我的身上还有更多旧伤,昨天在派出所有位女警同志已经帮我鉴定过了。”
“我跟王老五婚姻关系破裂,并非因为何二毛插手,因为娘家人死光了,王老五十八岁把我骗回家强奸,威胁我敢跑就打断我的腿,我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
“何二毛没有强奸我,他是来救我的,他要带我离开这里,离开王老五这个魔鬼。”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众人看着刘芬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看着王老五的目光则是多了几分厌恶。
“吃绝户这龟儿子!”赵嬢嬢握拳,表情有些愤慨。
“这刘芬也是苦命人,遇得到王老五这种人。”赵红也是一脸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