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久有些无可奈何，如果浩然正气真是赵惊川说的这样，大乾朝廷出现内鬼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真有投降派认为投降是为了国家好，那就是他们心中的正义。

　　“那要是有人坚定地认为消灭大乾朝廷是正义，那他会以此修出浩然正气吗？”

　　赵惊川面色古怪地看着石久：“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不是文官，不修浩然正气……”

　　石久：“……当我没问。”

　　“不过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但不要把朝廷的人看成傻子。”赵惊川摇了摇头，“大乾之所以能在三个妖国的包围下屹立至今，是因为上下一心，共渡难关。就算有一两个害群之马，也不能仅凭想象就把这种现象扩散到群体。一粒老鼠屎固然坏了一锅粥，但那只是一粒老鼠屎而已。如果你硬要说锅里的米粒也都是老鼠屎，那不就成了臆测吗？”

　　“更何况我们目前也不知道王侍郎究竟是因为什么被抄家的，不能妄加揣测，散播恐慌。”

　　石久嗯嗯地应着，他刚刚也就随口问一下，他并不认为这会对大乾的朝堂环境造成什么根本性的影响。

　　正义的定义很大程度上来自社会环境的认知，在大乾这个社会环境下，像“消灭大乾是正义”这种极端的认知很难成为一个人真正的认知。更何况入朝为官之前需要读的那些文章史书，无一不是在对读书人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想在这种环境下培养出一个拥有这种极端思想的人，难上加难。

　　即便培养出来了，还凑巧让这种人当了官……王侍郎最后不还是被抄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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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回来，你认识长宁公主吗？”石久忽然转向渐渐装死的蒋莫听。

　　蒋莫听心中一颤，顿生疑惑：“你为什么问起这个？”

　　“今天皇图山的事发生以后，诸葛丞相命我护送长宁公主与君安公主回宫。在临别的时候，长宁公主问我认不认识你。”石久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所以顺嘴问问。”

　　如果不是身体做不到，蒋莫听当场就表演一个翻白眼。

　　你顺嘴吗！我看你一点也不顺嘴！

　　“公主殿下是不是缠着你问了很多问题。”蒋莫听默默地问道。

　　“确实如此。”石久点了点头，“感觉就跟查户籍似的，觉得有点怪，所以想找你打听打听……”

　　蒋莫听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石久，因为这种感觉他太懂了。

　　长宁公主小时候没有同龄人，宫里没有人陪她玩。但因为长宁公主的母妃是蒋莫听的姑姑，所以有时候会带长宁公主去镇国侯府拜访，与他还有他弟弟结个玩伴。

　　别人不了解长宁公主，但蒋莫听可太了解了。八成是看石久模样长得好，犯了花痴，借着护送之便打听消息。接下来她大概就会来找自己继续盘问石久的消息，然后要求自己带着石久找她玩了……

　　“长宁公主啊……”蒋莫听慢吞吞地说着，“怎么说呢……比较单纯，不像其他皇室成员那么有城府。但我还是建议你离她远一点，无论你抱有什么样的想法，这是为了你以后的人生着想。”

　　石久的吃瓜之魂熊熊燃烧：“为什么？”

　　“因为归根结底，她只是喜欢看帅哥而已。”蒋莫听斟酌了一下语言，“她既然问了你是谁，以后一定会想方设法出宫找你玩……因为她的身份，你又不得不应着，还得小心翼翼地照顾她的感受，不但得让她吃好玩好，宫里来人找她的时候你还得背锅……”

　　“这么危险吗？”石久打了个激灵，“我背什么锅？难道她爱好半夜杀人？杀完了人让我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