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震惊四座并没有出现,营帐中的副指挥使们挤眉弄眼起来,有的是不可思议,有的是满腹狐疑,但谁都不敢说话。
一来是老大还没表态,二来是大乾能人确实多。更何况这里是军营,没有人敢说瞎话。这人敢在虎贲营夸下海口,不是来刻意闹事的,就是真有本事。
蒋莫听终于抬起头,把书放下,静静地注视着石久。
石久这才注意到蒋莫听的长相。
蒋莫听的容貌与其说是帅气,倒不如说是秀气。鼻子小而挺,双眼深邃,皮肤白皙,丰神俊逸,皮肤全然不像一个在边塞风吹日晒的将士,倒像京城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妖神以下,皆可斩?”蒋莫听重复了一遍石久的话。
石久神色不变,云淡风轻:“可。”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蒋莫听眉头微皱。
石久险些绷不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蒋莫听这么不会聊天。
我踏马要是知道我来这是干什么的,我还用得着来找你?
石久眉眼低垂:“军令如山,我便来了。”
蒋莫听放下书,双手交握,静静地看着石久。
鸿雁台——像石久这样既不会领兵又不会布阵,还跟其他将士没有配合的人,军队中是单独划分出一个编制的。这种编制通常会根据战场形势出动,而且人员流动性较高,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调走。
比如说天门山的沧海道人和空辰道人,他们就属于鸿雁台。危难时刻便调到一合关,寻常时候便调回各自镇守的地方。而石久说的如果是真话,就不应该被分到虎贲营,而是安排到鸿雁台,针对敌方妖王进行特殊安排。
不过且不论石久是否在说大话,光是这份装逼装得淡定自若的冷静就让能让他多看一眼。
“陈总兵把你安排进虎贲营,但我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刚刚你说的话,我只能信一半。剩下的,到战场上去信。”
“你既然知道军令如山,那也应该知道军无戏言。”蒋莫听的目光落到温言庸和孟建国身上,示意他们先出去,“你说你可斩妖神以下,那以后我就给你安排妖神以下的对手。若你斩不了,就算你活着回来了,也得依军法处置。”
石久泰然自若:“自然如此。”
沉默片刻后,蒋莫听继续询问:“你可入过伍。”
“未有。”
蒋莫听有些失望:“那你也没受过战阵训练。”
“是的。”
蒋莫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石久不是行伍出身,毕竟石久身上的气质与军队大相径庭。而且石久既不懂兵法,又不通战阵,甚至连作为一个士兵的基础战阵训练也没有参加过……这不完完全全就是个新兵蛋子吗?
但这个新兵蛋子也不一般,他能感觉得出石久的修为似乎不下于自己,这么一个人来到虎贲营……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