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白山坠正在一合关的观星台内监控捞星网的运作,跟他一起值班的绛河道人忽然问道:“你为什么把石久放到虎贲营去?”
白山坠稳稳当当地看着书,头也不抬地回答:“受人之托。”
“何人所托,所托何事?”绛河道人对此很感兴趣。
白山坠依旧平静:“蒋敬国,说如果不知道该把石久放在哪,就放进虎贲营。”
绛河道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据我所知,蒋莫听的修为并不如石久。”
“正因如此,才要把石久安排进去。”白山坠翻过一页,淡淡地说道,“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当指挥使,他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虎贲营的人修为都不如他,所以服他。但若是有一个修为比他高的手下,还会服他吗?这才是他要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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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孟建国就和石久聊了起来:“你戴着个眼罩,是看不见吗?”
“是为了修行。”石久浅答。
孟建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半年前是不是来过一合关。”
孟建国的语气相较于之前好了很多,不仅仅是因为石久拿出了文书,也是因为看出他确实有些本事。有真材实料的人在哪都受人尊敬,就算这石久是个穿堂风,只要招子放亮点不惹事,也不会有人说他什么。
虽然他这身衣服有点骚包,但模样长得确实不错,看起来让人很舒服。
“半年前确实来过。”石久考虑了一下。
既然白山追都把自己安排来了,还没有特地嘱咐过相关事宜,那肯定不怕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
孟建国和温言庸对视一眼,继续问道:“半年前我们跟北荒打了一场仗,那场仗有个人在城墙上朝羊角人喊了几句话,结果羊角人当场破防了……那个人是你吗?”
石久万万没想到自己就露了那么一面都会被人记住,犹豫了一下,点头道:“确实是我。”
“你后来是不是跟它传音入密说的话。”温言庸插了嘴。
石久点了点头:“是。”
温言庸心里顿时对石久的成分有了底:“你不知道战场上不可传音入密?”
石久一愣,这说法他还真没听过:“这……有这说法吗?我这还真不知道……但后来也没人告诉过我。”
温言庸和孟建国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
这规矩是确实存在的,石久既然不知道,那他肯定不是军部出身。
战场上对敌人进行单线通讯是大忌,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与敌人单线通话就有私通外敌的嫌疑。可石久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一方面证明他确实不懂军中规矩,二来……他背后的话语权看来不小,反而还能从侧面证明石久的可信度极高。
一个国家,有人私自与敌国元帅通话完,居然还在半年后施施然来到精锐部队报到,想必是大佬们对他格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