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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异状

    澳网第二轮比赛结束,龙马直落三盘击败如今世界排名第五的选手,一时之间成为本次澳网的热点人物。

  两天后,龙马在第三轮比赛中对战如今世界排名第12位的英国选手,再度获胜,而且赢得还挺轻松,这让大家非常惊讶,连龙马的教练艾维斯都直夸龙马这次澳网状态太好。

  高度关注度下,蝶裳也不自觉的谨慎起来,开始避免单独跟龙马见面了。千藤看她小心谨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不过蝶裳还是看了龙马第三轮的比赛,只是在看到龙马打球的时候,她的头疼也越来越频繁了。

  她不自觉的会脱口而出说出一些她原本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当龙马用右手打出外旋发球时,她突然就说:“这个右手外旋发球更有力量了。”

  千藤美代就惊喜的看着她,以为她恢复记忆了。

  然而蝶裳其实什么都记不起来。

  随后龙马截击时,蝶裳也不自觉说道:“这个半截击还是跟以前一样。”

  千藤又惊喜转身,然后蝶裳还是一脸茫然。

  千藤表示很伤心:“蝶裳你快点想起来啊。”

  蝶裳默不作声,她撑着额头,感觉头很痛。

  而且很奇怪,这种疼痛起初还能够很快消失,但随着她频繁的去回忆,这疼痛也断断续续出现,蝶裳觉得昏昏胀胀,越发不舒服了。

  对此蝶裳什么都没有说。

  她做出一副风淡云清的模样,也刻意避免了和龙马接触,只告诉龙马自己想和千藤多待一段时间,而千藤听到这话很开心。至于千藤,蝶裳倒是很有信心在她面前隐瞒好的。

  然而一时的隐瞒到底只是权宜之计,早晚都能看出来,尤其是第二轮比赛结束后,蝶裳除了看比赛一直没在龙马面前出现,龙马记挂着她,蝶裳躲也躲不掉的。

  澳网第四轮比赛,龙马面对今年爆冷进入第四轮的一位英国选手,两位今年澳网黑马相遇,就看谁能更进一步了。当然,从过往战绩来看,龙马是有一定优势的,毕竟龙马在第一次参加澳网时就已经进入了四强。但对手也的确不是很好对付。这位英国选手的优势就是个子很高,身高已经接近两米,是如今网球赛场上少有的“大块头”。

  龙马如今187cm的身高的确在网球赛场上不会很吃亏,但跟对面的选手相比,龙马的体形清瘦不少,在力量等方面可能就要吃亏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对面的英国选手虽然个子高块头大,但身体非常灵活,而且力量上是占优势的,这让龙马在一开始的确吃了点亏有点被动,但龙马也很快就调整好状态,用技巧跟对手周旋。

  因为开头龙马的被动,蝶裳和千藤美代一度紧张到没有说话,尤其是千藤美代,因为担心蝶裳的情绪,一直郁郁的坐在座位上,既担心龙马止步第四轮,更担心蝶裳会不会因为龙马如今的被动形势而失落。

  但其实蝶裳还好,她这几天始终断断续续的头痛,昏昏胀胀的人也有点不舒服。看比赛的时候虽然一直在关注比赛形势,但也稍微分了心。她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龙马虽然短暂的处于劣势,但场外一直分析比赛的艾维斯并不慌乱,中间有一次龙马中场休息,艾维斯也走出包厢陪在他身边,表情镇定也温和,龙马虽然在喝水,也在认真的听,间或跟他交流。

  这教练,看着就靠谱。

  蝶裳也渐渐放了心,觉得龙马有这样的教练在身边对他也是很不错的助力。

  再回到赛场,龙马不着急进攻,转而在防守中寻找突破,他极有耐心,防守更是滴水不漏,渐渐对手就焦躁起来,被龙马寻到了突破口,一举扭转形势。

  艾维斯在包厢振臂欢呼,看起来比场上赢了的龙马都要高兴。

  千藤颤颤巍巍的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拍拍身边蝶裳的肩膀。

  蝶裳在千藤拍她肩膀的时候微微低下头缓解了一些情绪,冲她微微笑了笑,然后迅速转头不让千藤细看自己的脸,她眼睛有薄薄的水光。

  时隔两年,龙马再次进入四强,而且这次澳网他每场都赢得漂亮顺利,这让现场欢呼四起,纷纷对龙马接下来的比赛抱以更高的期待。

  龙马跟对面选手握手后,转身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球员包厢,蝶裳依然坐在那里,并不热烈,但露出微笑。他心里越发安定下来,也不由自主的低头一笑。他本就长相俊朗帅气,现场观看比赛的除了球迷还有他自己的粉丝,他这低头一笑的姿态带着点青涩腼腆,少了许多平日的早慧成熟,反而少年气十足,当场就引来一阵尖叫。

  听到尖叫声的蝶裳回头看了一下,但并没有什么影响,又转回来看向球场。

  龙马赛后还有采访,千藤和蝶裳告别艾维斯,如以往一样先回了酒店。

  千藤本想晚上和蝶裳一起去外面吃饭,不想回酒店没一会就出现了意外。

  千藤攥着手机,表情纠结又为难,她并不是擅长伪装的人,更何况也确实有急事。蝶裳轻易看出了她有心事,并且她一看到千藤的表情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果然,千藤美代告诉她,自己教练让她回去训练了。

  千藤当初是请假过来的,请假原因就是表示自己的朋友回来了她必须要来见一下。现在请假的时长到了,教练让她回去。

  毕竟千藤现在还是日本一号花滑女单,世界TOP级女单选手,还要参加下一届冬奥会,离着下一届冬奥会还有一年,她的教练也是很谨慎的。

  蝶裳立刻点头:“你回去就好。”

  千藤担忧的望着她。

  她来的时候是很高兴的,蝶裳一消失就是五年,当时听到龙马告诉她蝶裳回来的时候千藤一度惊讶到不敢相信。但没想到蝶裳又失忆了,虽然没有把她忘记,可把龙马忘了还真不是个小事。

  蝶裳惊讶千藤对她不放心。

  “没关系,我生存能力很强的,你放心就好。”

  蝶裳多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千藤的这份关心,她没这方面回应的经验,更不会女孩的那些娇态,让本应该窝心的朋友惜别场面变成了冷静的离别。

  好在千藤已经早早习惯了蝶裳的作风。

  “我不是不放心你没法生存啦,”千藤觉得她要求太低,生存还不容易吗,难的是怎么让生活变好啊。

  “蝶裳,龙马很关心你,你可不要随随便便一走了之哦!”千藤越想越觉得蝶裳做得出来,忍不住捏着她的手强调,“你们曾经很相爱,你一定不要莽撞。”

  蝶裳:“……”

  换平时,蝶裳一定会无力吐槽,但这次她注视着千藤的眼睛,一反常态:“好。”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等到四月份我就到休赛季了,世锦赛以后来找你。”说来说去千藤还是那个意思,可千万别像五年前那样一走了之了。

  蝶裳点头:“好。”

  嘱咐半天,千藤美代终于还是不得不离开,临行时礼仪周到的跟龙马告了别。

  龙马听到千藤美代要走,自然是没法拦的,祝她比赛顺利后,转而开始担心蝶裳。他担心蝶裳没有同伴会在这里不适应。

  晚餐的时候龙马特意到蝶裳房间问蝶裳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蝶裳住在千藤留下的房间里,闻言有些犹豫。

  她倒不是不愿意和龙马吃饭,只是担心被媒体什么的拍到对龙马影响不好。

  “一会酒店会配餐过来,你不用担心。”龙马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释了一下。

  蝶裳一愣,有点不好意思了,自然也就不能拒绝了。

  龙马直接让酒店配餐到蝶裳房间,蝶裳吃的并不多,也看到龙马的饮食,嗯,这营养套餐非常健康了。

  龙马幅度不大,动作也文雅,但吃得很快,蝶裳一口一口喝着白开水,默默的观察他。龙马也知道她在看自己,但非常坦然,也很淡定。只在吃饱以后才抬头问她:“看了这么久了,有什么想法?”

  蝶裳一怔,呃了一声。

  龙马笑了,倒也没指望她回答,只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这是他们相遇后最亲密的举止了,尽管没有过去的记忆,蝶裳还是有点晕眩。

  “你吃的太少了。”龙马皱眉,感觉她只吃了几口菜。

  “吃不下。”蝶裳露出一点歉意的笑。

  龙马有点忧虑,抬头看她,脑海里思考着怎么让她多吃点。然而没等他开口,蝶裳的神色突然就变了。

  龙马发誓,他印象里从没见蝶裳这么这样凛冽的模样。

  就在一秒前,蝶裳还是温吞的软绵的状态,一秒之后她突然紧绷起来,后背挺直,目光清醒犀利。她像一个严阵以待的战士一样,神情肃杀冷峻。

  龙马不知道怎么回事,惊讶之余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并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所以困惑于蝶裳此刻的变化。

  “怎么了?”

  蝶裳回头去看安静紧闭的房门,她的手朝龙马伸过来,龙马看着她的手,她似乎是要护住他。

  等了一会,似乎没有动静,龙马也没有说话,蝶裳静静的看着房门一会,终于回过头来,微微皱起眉。

  明明感觉到有异常的……

  她思索着刚才的奇怪,一抬头,发现龙马还在耐心的等着她回答。

  呃。

  蝶裳一瞬间收拢了脸上的表情,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来回答。

  但此刻,蝶裳并没有觉得很愧疚,甚至被撞破的难堪的感觉也比以前淡了很多,兴许是失去了记忆让她也忘记了年少时是如何在龙马面前尽力维持一份美好的心意。但她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

  “发生了什么事?”龙马手撑着下巴看着她。

  蝶裳想了想,思考着要不要回答,想想自己已经在他面前逐渐坦白自己的身份,便觉得告诉他也是应该的,这也是一份坦诚。

  但又不知道怎么形容,斟酌了半天才说:“只是刚才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人过来了。”

  龙马:“……”

  说的还怪吓人的。

  龙马挑了下眉,并没有紧张:“什么人?”

  “不知道,”蝶裳抿了抿唇,觉得难以启齿,“只是觉得……不像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她无法确定是谁,只能凭直觉确定刚才在门外的确是有异动,或许是气息或许是其他什么,但她就是能感觉得到。

  “不是这个世界的?那是你那个世界的人吗?”龙马有些惊讶,他微微前倾身体去看她。

  “……”蝶裳看着他的眼睛,龙马眼神认真,甚至还带了点好奇。

  她迟疑了一下,“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龙马反问。

  蝶裳被问住,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哦,她是在顾忌什么呢?

  蝶裳确信自己的感觉没错。

  她确定,就在刚才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来到了这里,就在刚刚,他们距离非常近。

  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来到这里,这让蝶裳有些不安,过去的经历历历在目,她决定出去看看。

  偏偏龙马提出要陪她一起出去。

  蝶裳本能的要拒绝:“不行,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会有危险。”

  这个时候,龙马完全可以说那你自己会有危险我不放心之类的。

  但他也知道,他这样说,蝶裳一定不会答应让她一起去,而且对方是个什么情况他确实也不清楚,相处这么久他多少了解蝶裳的性格,这种时候她一定会选择自己一个人承担。

  “你刚才的意思是,那个人悄悄的进了酒店是吧?”

  “对。”蝶裳一边回答者一边低头找能防身的东西,找了半天没有理想的材料,只好一柄小小的水果刀放手里,算了,当个心理安慰也好。

  龙马做出一副沉思状:“所以,那个人也可能潜入到我房间,是不是?”

  正用目光找寻其他东西的蝶裳闻言身形一顿,她转过头去,看向龙马。

  龙马的眼神非常真诚,还透着无辜,他迎着蝶裳的目光真诚发文。

  “那个人会不会有这本事?”

  一分钟后,龙马顺理成章的跟随蝶裳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