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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4章

当金晲来到与线人接头的那个小山村时,西沉的太阳将整个村庄都染成了血一般的红色。黄昏时分的小村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寒风夹带着黄土呼啸而过,生出别样的凄凉。线人就坐在村口那口古钟旁,佝偻着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包在长长的斗篷里,不停的颤抖。金晲冷哼一声,这是异变的前兆,看来,该安排新的线人了。

这个村子里住着的,表面上是贫苦的百姓,实际上却都是金晲的爪牙,任何人接近这个村子的人都会被报告给金晲。确认过线人的确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以后,金晲也不露面,只让那金氏门生去将线人接来。

那金氏门生走过去,要拉线人起来,那线人却是十分虚弱的模样,动也动不得。金氏门生又扶又扯,却什么也拉不动,只得回来找金晲报说,线人说是腿烂了,实在走不过来。

“竟是到了这等地步。”金晲饮了一口旁人送上来的茶,笑笑说,“你也不用管他什么事了,直接收割了吧,时候也差不多了。”

“是!小的这就去办!”金氏门生向金晲露出了谄媚的表情,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线人的今日,同样也是他未来的结局。但就在他向金晲行完礼,推门而出时,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

“怎么了?”金晲警觉的问到。但是金氏门生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

后退了几步,露出了挡在门口的人影。

金晲蹭的站起来,眯着眼睛盯着逆光的人影。金氏门生在一旁“你你你……”的哆嗦着,话都说不清楚。

站在门口的,正是那位线人。他挺直着身子站在那里,看起来完全没有刚刚的矮小卑微,反而相当的高挑挺拔,即使束着破旧的斗篷看不清样貌,也能感觉到散发出来的高贵不凡,那是绝不是一个常年吸食伽芙蓉的人会有的气质。

金晲猛地惊醒,这不是那位线人!他有些惊恐的往后退去,奈何瘸了的腿使他不能自如行动,披着斗篷的男人瞬间推开金氏的门生,朝他跃来,满屋子的村民都还没来得及拔刀,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便已经横在金晲的脖子上。斗篷散开,飘落在地,露出了蓝曦臣完美无缺的容颜。

“别动!”对着杀气腾腾的村民,蓝曦臣吼了一声,“若是敢动半分,我便结果了他。”

金晲立刻抬手,示意谁也不要擅动。

“晚吟在哪?”蓝曦臣表情冷厉,目光如剑,这恐怕是谁也不曾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就连见多识广的金晲,心中也暗暗生出几许畏惧。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即使朔月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但自己还是有胜算的——蓝曦臣不会杀他。这里除了他和那名金氏门生,没人知道洞穴的位置。

“泽芜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金晲yinyin一笑,企图安抚蓝曦臣。但蓝曦臣微微的把剑锋一抬,金晲清楚的感觉到朔月锋利的刀刃就抵在自己的喉头。

“晚吟现在何处?”蓝曦臣又重复了一遍,“若把他平安还来,我可饶你不死。”

“泽芜君,冷静,冷静,江宗主自然是好好的。”金晲露出了非常可怜的表情,似乎在祈求蓝曦臣的宽恕,“我这就带你去,这就带你去!”

金晲超乎寻常的配合早已让蓝曦臣起了疑心,他执剑的手分毫未动,留心着金晲的一举一动,金晲看似抬着手向他求饶,但手指弯曲得相当不自然,眼睛也不断闪烁。果然,只听得身后锃的一声,蓝曦臣迅速侧身,立刻有一道剑风劈在他刚刚站的位置。原来是之前的金氏门生,得了金晲的暗示,拔剑向蓝曦臣攻来。四周的村民一见,也拔刀朝蓝曦臣扑来,蓝曦臣不得不抽回朔月,挡下了金氏门生的剑,同时左手并指,将内力凝聚于指尖猛地一挥,震开了一窝蜂扑上来了的村民。金氏门生也被气劲推出去老远,却也还记着要先救金晲,趁蓝曦臣对付几个村民时,他立刻朝金晲扑去,y_u护他离开。蓝曦臣早看透了他的想法,正要回身阻拦,突然就听噗嗤一声,一道腥红色划过他的视线。

只见一把利刃穿透了金氏门生的身体,而剑的另一端,掌握在金晲的手中。

别说是蓝曦臣,就连被蓝曦臣打得七零八落的村民们都呆住了。金氏门生也震惊的看着夺走自己xi_ng命的金晲。

“为……什……么……”然而金氏门生等不到答案了,金晲狠狠的抽回了剑,鲜血立刻从金氏门生的身体内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年轻的门生晃了晃,便噗通一声倒在自己的鲜血中,再也没有了气息。

蓝曦臣冷冷的看着金晲收起剑,朝自己笑了笑。

“别这么惊讶,泽芜君。”金晲的笑容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这下,除了我,没人知道江晚吟在哪里了。你若是杀了我,你一、辈、子、也找不到江晚吟。”他特意加重了一辈子三个字,语气里满是溢出的恶毒。蓝曦臣紧揪着眉头盯着他,眼中光影暗沉,不知在

想些什么,沉默了片刻以后才低声的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掳走晚吟?”

注意到蓝曦臣低沉的表情,金晲不禁抽动着肩膀,高声笑了起来。蓝曦臣一言不发看着他,握着朔月的手却微微施加了压力。

“为什么……为什么呢?哈哈哈哈哈……”金晲一边大笑着,突然猛地释放出了自己的气息。蓝曦臣在他金属一般的笑声中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你是……天乾?”

金晲哼笑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瘸掉的那条腿:“是不是很惊讶呢?泽芜君,一个瘸了腿的家伙居然和你一样是个天乾,怎么也想不到吧。”

强烈的不安涌上蓝曦臣的心头,金晲是天乾还是和仪,他并不关心,他所担心的只有江澄。但他此前一直想不通金晲掳走江澄的用意,现在,这个疑惑在金晲表明自己的身份时顿时豁然开朗,一开始,金晲的目标就是江澄,伽芙蓉和金凌,只不过是他达到目的的幌子而已。

“……你把晚吟怎么样了?”

蓝曦臣质问到,声音里竟然隐隐带上了从没有过的狠厉。

感受到了蓝曦臣语气中的不安与紧张,金晲的心中在翻涌起愤慨与嫉妒的同时,也浮上了从未有过的愉悦感。同样是天乾,蓝曦臣不仅能享有崇高的赞誉和地位,还得到了那xi_ng格高傲的江晚吟的青睐。然而明明拥有一切的蓝曦臣却错失了机会,让他抢到了那宝贵的地坤。这样的快we_i在金晲的内心涌动,他要让蓝曦臣尝尝更加悔恨,更加绝望的滋味,没有什么比蓝曦臣的痛苦,更能安we_i他心中的愤怒与不甘!

“江晚吟啊……”他开口道,话语里仿佛淬了毒汁,“泽芜君不会不知道,他是个地坤吧。”

蓝曦臣一语不发,曾经像春风一般温润柔和的脸庞,现在只剩下冬雪一样的冷酷冰寒。

金晲将蓝曦臣的沉默当成默认,翘起一个扭曲的笑容,伸出舌头tian了tian自己的嘴唇:“真美味啊……地坤的身体。嘻嘻嘻,可惜啊泽芜君,江晚吟被我标记的时候,可怜兮兮的哭喊着泽芜君的名字呢……”

话未落音,一道剑光刹那间袭来,金晲还没有喊出声,朔月变穿透了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带了出去。金晲还没来得及惨叫,蓝曦臣瞬间便已飞至他的眼前,满屋子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蓝曦臣已握紧朔月猛地往前一扎,将金晲的身体牢牢钉在墙上!

金晲痛得哀叫连连,仰头看着蓝曦臣,心下猛地一惊。居高临下睨视着他的蓝曦臣,已看不到往日的半点温和圆润,甚至那冷冽的表情,透出了丝丝寒意,犹如肃杀的恶鬼修罗,叫人不禁双膝发软。

“我再问你一遍,晚吟在哪?”蓝曦臣的身影也没有任何温度,听得令人发冷。然而握着朔月的手却几不可察的颤抖。那颤抖里掺杂着太多的情绪,但有一点蓝曦臣很清楚,那就是他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这么想要杀一个人,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杀y_u,恨不能将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炫耀着自己恶行的男人碎尸万段!那是他的晚吟啊!是他放在心尖上碰都不敢碰的至宝!然而这个男人,居然这样折磨,这样践踏他的晚吟!一想到江澄所受到的伤害,那痛苦的轰鸣就剧烈的震动着蓝曦臣的大脑。他不会放过,不会宽恕,所有伤害江澄的人,他都要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被蓝曦臣令人胆寒的怒火所震惊,金晲这下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蓝曦臣的力量。就算同样的天乾,他与蓝曦臣灵力修为之间的差距,远不止一星半点。刺穿肩膀的利刃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疼痛,使他猛然惊醒,蓝曦臣是真的要取他的xi_ng命!

“我带你去!泽芜君!我带你去!”金晲不顾剧痛的大喊到,“如果你杀了我,就永远找不到江晚吟了!”

蓝曦臣用好不信任的眼神看了他片刻,抽回了朔月。金晲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肩膀,因为疼痛而喘着粗气。

“泽芜君,江晚吟所在之处,只有我知道。”金晲断断续续的说着,“我走不动路,你让那边的村民过来扶扶我,可以吗?”

“你想耍什么花招?”蓝曦臣的声音里夹带着冰风一般的寒冷。房间里的村民皆被蓝曦臣的气势震慑住,不敢轻举妄动。

“呵呵呵,我能做什么呢?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呀泽芜君……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带你去找江晚吟,不然我死在这儿,你们找不到江晚吟,也是要害死他的呀。”

蓝曦臣面若寒霜,却头也没回的举起朔月指向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村民,命令道:“你,请丢下武器,过来扶他。”

那村民有些畏缩,毕竟眼见刚刚金氏门生的结局,谁也不知金晲要利用他们做什么。但蓝曦臣的话语间充满了压迫,那村民也不敢抗拒,只得小心翼翼,过来把身受重伤的金晲扶了起来。

蓝曦臣警觉的盯着金晲的一举一动,那村民一接近,金晲瞬间就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蓝曦臣怕他用计逃走,朔月立即凭空一挥,一道气劲割裂空气,往金晲削去。以金晲的本事,根本躲不过这一击,但是令蓝曦臣意外的是,这道气劲却还是被挡了下来——被那名村名的身体挡了下来,而他之所以能接下这气劲,是因为他的身体,不正常的鼓涨了起来。

那名村名发出了凄厉的哀嚎,身体扭曲膨胀,上身鼓得犹如寺院的铜钟一般大小,从腋下腹部等处,几只长着利爪的黑长手臂撑破衣物挣了出来。蓝曦臣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金凌告诉他的,在仙镜河洞穴里袭击他们的蜘蛛怪!

蓝曦臣转头看金晲,只见他笑得肆无忌惮,手中一朵奇怪又眼熟的花散发着强烈的阳光。蓝曦臣一眼便认出,那是他和江澄,千辛万苦从南疆取来的蛛母花。

虽不知金晲用的是什么邪魔妖术,但显然他欺骗了自己和江澄,他想要取得蛛母花明显不是为了入药,而是为了制造出这些害人的怪物。

“泽芜君,俗话说得好,猛虎难敌群猴。”伴随着金晲满是恶意的笑声,屋内屋外接连不断的响起了异变的哀嚎,“饶是修为高超的你,能一次xi_ng对付多少只三头六臂的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