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义庄笼罩在薄雾中,陈子平收功起身,推开窗户。院中,九叔正在教导秋生和文才练习基础剑法,一招一式间尽显严师风范。
道友醒了?九叔察觉到目光,收剑而立,昨夜论道,受益良多。
陈子平拱手还礼:林道友的茅山符法博大精深,贫道也收获匪浅。
怒晴鸡从屋檐飞落陈子平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这两日它已将义庄附近的毒虫扫荡一空,连九叔养的公鸡都跟着沾光,吃上了不少漏网之鱼。
早餐是秋生熬的白粥和文才买来的包子。席间,陈子平忽然想起一事:林道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九叔放下筷子:道友但说无妨。
陈子平看了眼正在盛粥的秋生:令徒近日印堂发暗,恐有阴气缠身之象。
什么?秋生手一抖,粥洒了大半,师父,我...
九叔仔细打量秋生,眉头渐渐皱起:难怪这几日你总是精神不振。说!晚上去哪了?
在师父严厉的目光下,秋生支支吾吾道出实情。原来前几日他去镇上买香烛,遇到一位美貌女子,两人相谈甚欢,约好夜里在破庙相会...
糊涂!九叔拍案而起,那必是女鬼索命!
秋生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求饶。九叔取出一道符箓贴在他背上,果然冒出一缕黑烟。
幸好发现得早。九叔松了口气,转向陈子平,多亏道友提醒。
陈子平微微一笑:举手之劳。
早饭后,陈子平向九叔辞行。九叔虽有不舍,但也知道修行之人不宜久居一处。临别时,两人交换了几道珍贵符箓,约定日后有缘再会。
离开义庄,陈子平一路向南,半月后抵达广州城。这座岭南大城车水马龙,商铺林立,远比湘西小镇繁华得多。怒晴鸡缩成麻雀大小,藏在陈子平衣襟内,好奇地打量着喧嚣的街市。
宝芝林...陈子平拦住一个报童打听,小兄弟,可知黄飞鸿师父的医馆在何处?
报童眼睛一亮:黄师父啊!往前过两个路口,左转就是!
循着指引,陈子平很快找到一栋青砖灰瓦的建筑。门楣上宝芝林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门前排着长队,多是求医问药的百姓。
陈子平没有打扰病人,静静站在一旁等候。不多时,一位身着长衫、面容儒雅的男子送客出门,正是黄飞鸿。
这位道长...黄飞鸿目光如炬,一眼看出陈子平不凡,可是来求医?
陈子平拱手:久闻黄师父医术武功双绝,特来拜访。
黄飞鸿爽朗一笑:道长过奖。请里面坐。
内堂清静,药香弥漫。黄飞鸿亲自沏茶,两人寒暄几句后,话题自然转到武学上。
听闻黄师父洪拳已臻化境,陈子平直言来意,贫道想领教一二。
黄飞鸿眼中精光一闪:道长也是习武之人?
陈子平放下茶杯,右手轻按桌面。看似随意的一按,茶杯却纹丝不动,反倒是桌腿下的青砖无声无息地裂开几道细纹。
好功夫!黄飞鸿赞叹,既如此,请随我来后院。
后院宽敞平整,显然是练武之地。黄飞鸿脱去长衫,露出里面的短打劲装,抱拳行礼:洪拳黄飞鸿,请道长指教。
陈子平拂尘一甩:太极拳陈子平,请。
两人瞬间交手。黄飞鸿的洪拳刚猛凌厉,虎鹤双形转换自如;陈子平则以太极拳应对,柔中带刚,四两拨千斤。转眼三十招过去,竟不分胜负。
痛快!黄飞鸿大笑,道长这太极拳,似与寻常所见不同?
陈子平收势:融合了些道家导引之术。
再来!黄飞鸿兴致更高,这次使出无影脚,腿影如风,虚实难辨。
陈子平太乙拂尘展开,尘丝如云似雾,将凌厉腿劲一一化解。两人越打越快,身形几乎化作虚影,看得宝芝林弟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