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四,是我磕过头的结义兄弟,一个香炉里烧过香的!他的事,便是我的事。”
李瓶儿听了,肩头微颤,抬起一张惊惶的脸。
大官人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儿,慢悠悠续道:“今日天色已晚,衙门里那些杀才也早散了值。你急也无用。明日,天不亮我就起身,头一个就去那提刑所走一遭。”
“只要他当真没干下这没天理的王法勾当,我也必把他囫囵个儿地捞将出来!你只管宽心。”
李瓶儿一听此言,那悬着的心“咚”地落回实处,脸上愁云顿扫,霎时堆下千般欢喜、万种娇媚的笑来。
“有了大官人您这话,奴家就安心多了!”她也不起身继续念道:“奴家……奴家替那杀千刀的给您磕头了!”声音又甜又糯,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
磕罢头,这才扶着膝盖,款款起身,腰肢儿扭着,千恩万谢地告辞了。
走之前还依依不舍的望着大官人,虽然有千般万般话,可对方大娘子在场,始终说不出口。
那缕香风飘过门槛,犹自萦绕不去。
一直在旁边暗影里站着的公孙胜,此时却像泥胎木塑一般,纹丝未动,更没吐出半个字来。
他垂着眼皮,仿佛入定。
然而,他心底却如同沸水翻腾,惊雷乍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道爷我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