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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西门庆会秦可卿王熙凤 (4/8)

嗤!

她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贾家?书香门第?

我呸!这帮子人,祖坟上冒的是砍人放火的青烟儿,挣下这份泼天富贵靠的是刀把子而不是笔杆子!如今倒好,穿起长衫,挂起字画,装模作样地要当读书种子了?真当自己是那盘了几辈子墨的老树根了?

“骨子里?骨子里有一个算一个,还是他们看不起的下三滥的武夫胚子!是那见了漂亮姐儿就走不动道儿、几杯马尿下肚就能当街撒泼的粗胚!”

王熙凤的思绪像淬了毒的针,扎得自己心口都发凉:“一群根儿上就是泥腿子的杀才!扒了那身绫罗绸缎,里头还是那股子洗不掉的牲口味儿!”

“有道是:黄鼠狼就算披上锦缎袍,闻见鸡窝味儿照样撅屁股放骚烟,贼骨头纵使混进状元榜,瞧见夜明珠依旧忍不住要伸手。——那刻进骨头缝里的粗人胎,任你用八缸皂荚水也刷不脱,这话搁在贾家爷们儿身上,那是再贴切不过!”

看看他们干的事!宁府那个老畜生贾珍,爬灰都爬出花样来了,连可卿这么柔善的都要惦记!连带着贾蓉那王八羔子也是个没骨头的软蛋!”

“荣府这里,自家那个没出息的,恨不得是个母的就想往炕上拉!还有头上那两位老爷,哼,那些不清不楚的事情,谁又能不知?”

“那些个贾家爷们儿,聚在一起不是赌钱吃酒,就是捧戏子玩小幺儿,有几个真能把圣贤书读进腔子里去的?就这德性,还做梦当什么“诗礼簪缨之族”?我呸!也不怕孔圣人从棺材里爬出来啐他们一脸!

老太太便是看穿了这一切,才把宝玉那个凤凰蛋似的眼珠子捧在手心里亲自带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一门心思要把这贾家的宝贝根子,从根子上那“粗鄙不堪”的路上拽回来,硬塞进那“书香门第”的锦绣套子里。成日家防贼似的防着他沾上“武勋习气”,怕他学了那些“粗鲁不通礼”、“一言不合就拔刀子”的下作行径。

“哈!结果呢?”王熙凤心里那个冷笑能冻死人。“结果养出个什么好货色?一个整天扎在脂粉堆里、闻着娘们儿香才能过活的‘二尾子’!”

“外边看着是个男人,细皮嫩肉,比娘们儿还水灵!可骨子里呢?银样镴枪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见了血能吓尿裤子,遇上点事儿就只会‘哭唧唧’地往老太太怀里钻、往姐姐妹妹身后躲!”

“半点男人的担当、硬气都没有!整个一没骨头的软棉花套子!”王熙凤越想越鄙夷,“说他像男人?我看他倒更像那绣楼里养出来的娇小姐!”

再看看眼前这位堵在门口的大官人!那肩膀,宽厚得能扛山!那身板,挺拔得像棵劲松!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可那邪气里透着的全是活生生的,热辣辣,能把女人魂儿勾走的雄性劲儿!

往那儿一站,就像头巡视领地的豹子,沉稳里藏着力量。这才是真男人!是能在风雨里立得住、能给女人遮风挡雨的汉子!

王熙凤心里那杆秤砣,沉甸甸地砸向了门口。

可惜啊可惜……这样的男人,偏偏撞上了秦可卿这个“金枷玉锁捆着的未亡人”!

贾家这摊“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烂泥塘,连门口那对石头狮子都“腌臜透了心”,哪里容得下一点真心、半点活气?

她看着眼前羞窘欲绝、美得“能把人魂儿勾走”的侄媳妇,再看看门口那目光“像钩子一样”灼灼盯着可儿的大官人.

只觉得这燃着沉水香的雅致禅房里,弥漫开一股令人窒息的、带着“血腥和烂泥味儿”的、无望的悲凉,心中长叹:这锦绣牢笼,铁定要“困死这对苦命的野鸳鸯”了!

“咳!”王熙凤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像在滚油里滴了水,炸得秦可卿浑身一颤,猛地从与大官人的对视中惊醒,慌乱地低下头,那雪白的颈子都染上了诱人的粉红。

凤姐脸上堆起一个极其促狭、又带着过来人洞悉一切的笑容,目光在两人之间暧昧地打了个转儿,故意拔高了点声调:

“哎哟喂!瞧我这记性!可儿,西门大官人,你们且宽坐!我忽然想起有几件顶顶要紧的事儿,得马上去寻那师太交代清楚!耽误不得!”

她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起身,完全无视了秦可卿此刻羞得小脸煞白又透着红晕、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可怜模样,径直朝门口走去。

经过那高大身影时,王熙凤脚步顿了一下,侧过脸,丹凤眼斜睨着大官人,嘴角勾起一个既像警告又像怂恿的坏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勉强听清、却足够让秦可卿羞愤得很不得挂那手中汗巾儿找个地方吊了上去:

“我说大官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家这可儿脸皮薄得像新糊的窗纸儿!‘有道是:偷来的锣儿敲不得’!你们俩……‘亲个嘴儿解解馋就行了’!可没时间干些别的!”

她故意顿了顿,眼神瞟过秦可卿那颤抖得像风中落叶的身子,“这光天化日、佛门清净地的……时间忒紧,我过会儿就来!”

话音未落,她已像一阵风似的刮出了门,还“哐当”一声,利落地把禅房那扇雕花木门给带上了!

门外,王熙凤一把拉住候着的平儿,脸上的促狭瞬间被肃杀取代,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儿:

“平儿!刚才屋里,你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平儿何等机灵,立刻垂首,声音平稳无波:“回奶奶,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奶奶只是去寻师太说了会儿话,秦大奶奶在禅房歇息。”

王熙凤满意地点点头,手指用力掐了平儿胳膊一下,留下个红印子,算是警告:“‘常言道:祸从口出’!今儿这事儿,给我烂在肚子里!敢透出半个字儿去……仔细你的皮!”

“是,奶奶。”平儿心头一凛,低眉顺眼地应道。

随着关门声响起,禅房内瞬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只剩下沉水香袅袅的青烟在两人之间无声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