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醉不归,但如今毕竟还是战时。
众人宴饮片刻,苏泰福晋出面劝了几句,各人便纷纷散去了。
贵英恰的脚步也有些虚浮,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他的帐篷在整个营地里,算得上是颇为豪华。
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角落里摆放着几件从中原劫掠来的金银器皿,火盆里烧着煤炭而非寻常牧民的牛粪,温暖如春。
但这股奢华,与林丹汗那如同宫殿般的汗帐相比,又显得黯淡了许多,处处都透着一股“次一等”甚至“次二等”的规矩。
一名小厮悄无声息地迎了上来,半跪在地上,准备为他卸甲。
贵英恰酒意刚好上头,身子一晃,手不自觉后挥。
那奴仆躲闪不及,沉重的臂甲“砰”地一下砸在他的脸上。
奴仆巴特尔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鼻血瞬间涌了出来,但他却死死咬着牙,不敢伸手去擦,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继续着手上的活计,仿佛那张脸不是自己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