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山上吧,救了她。”哑仆看出了两人非浅的关系,比划道。
舒殿合陷入无边的沉默中,缓缓在床沿坐了下来,房间内安静的宛如空气静止。
她凝望着她的脸,抬起手来,指尖在烛火的昏黄中轻柔落在她的眉间,就是眼前的个人,药园初见,一眼万年,从自己的一颦一笑牢刻在她的心里。
指尖划到她小巧的鼻梁上,就是个人在新婚的第一夜踩肿了她的脚,明明说好定下契约,一年之后和离的,在期满之后约同装作没有件事。
指尖落在薄唇上,就是个人,总是爱说一煞风景的胡话,笑起来脸颊边会有浅浅的酒窝,用自己的身影填满了她两年记忆。
她像往常一样,她琐碎的细发挽到耳后去,就是个人,为她梳起了妇人的发饰,为她做了诸多从前乐意做的事情。她身上所有的故事皆因她起,爱欲皆因她生,她是点入她白纸人生的第一滴红墨。
舒殿合重新牵回她的手,她指尖的温度有冷。
“我会离里,我要陪着她。”舒殿合宣城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试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可毒无药可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哑仆想劝动她。
舒殿合打断他的比划:“哑叔,先出去吧。”没有流露半点情绪,也没有出一个理由。
门扉被离的人合上之后,舒殿合弯腰一吻落在宣城的额头上,强忍的眼泪终于一发可收拾的模糊了眼前世界。
密云漠漠,秋风萧瑟,城南九王府邸门楣上的灯笼被风吹动摇摇晃晃,园中的老树盘根错结,枝杈交横,从远处望去犹如一尊张牙舞爪的地府判官。
风声吹到里之后,宛如被吞进了无底洞中,消失的一干二净。偌大的府邸中,仅有几个房间点着蜡烛,以及回廊中照明所用的昏暗灯笼散发着幽幽光线,仿佛从未有人居住在里一般。
“个老五越来越难缠了,日日都来寻本王的麻烦。”说话的人发出一声嗤笑:“本王真没有想到,从未放在眼里的莽人竟如难对付,看来他藏的也够深。”
“五王虽狼子野心,但他定逃过千乘您的手掌心。”他身边的人应和道。
隐身于黑暗中的人扬起冷笑,从喉咙里呵呵两声,道:“可惜了插在他身边的棋子,还没有起作用,就被他发现了。”
对话的人知道九王话里指的是五王身边的谋士,自从他被五王拔除了之后,五王府邸内传出来的消息,就少了大半。近来九王屡屡和五王陷入胶着状态,也含着个缘故。
他略一思索,道:“那是他太心急了。”转劝道,“最近皇上的身体越发好了,千乘应早做打算。”ノ亅丶說壹②З
“急。”九王徐徐道:“棋要慢慢下才有意思。”
“下一步千乘打算怎办?”对话人问。
“先把我好父皇的最后一根支柱打断,再和他谈谈长生老吧。”
一个人让两人同痛失所爱,有意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