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尝尝这份咸烧白。”李良才,拿了双没用过的筷子递给他。
李老三上前,桌上就放着一盘咸烧白,夹了两块,露出一角芽菜,色泽红亮的肉,肉香与芽菜的香味交织,看着确实不错。
师父让尝,不敢不尝,他夹起一块肉。
肉蒸的特别软,夹起来颤颤巍巍,像是随时都要散开,可偏偏喂到嘴里都没掉。
细细一品,咸鲜回甜之味盈舌,肉脂与发酵芽菜之香萦鼻,软烂入味,特别香。
他再夹了一筷子芽菜,脆嫩爽口,吸饱了油脂和肉香,让他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两碗米饭。
“你觉得如何?”李良才开口问道。
李老三点头:“安逸。”
李良才等了一会,绷不住了,瞪眼道:“就两个字?”
“最高评价啊。”李老三有点无辜。
“老子真是遇得到你。”李良才吹胡子瞪眼,“让你分析分析,你做的咸烧白跟周砚做的咸烧白有啥子区别。”
李老三闻言有些震惊:“这是周砚做的?肖磊的那个徒弟?”
“对,李叔,这是我从周砚店里打包回来的。”黄莺点头。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
“你做的出来不?”李良才打断李老三的感慨。
李老三看着他,表情有点复杂:“师父,你教的也不是这样的啊?”
李良才板着脸道:“我第一回教你做咸烧白,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就一点长进没得?”
“师父,师爷第一回教你做咸烧白,快六十年了吧?”李老三幽幽道。
李良才沉默了,左右扫了一眼,已经开始找趁手的工具。
李老三连忙道:“改!马上就改!盐菜换芽菜,肉再切的稍微厚一点点,肉皮炸的时候再过一点火,按照这个标准来尝试改进!”
“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这个咸烧白是真的安逸,特别是芽菜,拌饭太香了!”黄鹤端着碗扒拉了一大口米饭,连连点头:“你看,这油水太充足了,偏偏吃起来又不腻人,香得很。”
李老三闻言表情也是认真了几分,点头道:“要得,那我就端去好好研究一下,咸烧白,点的客人还是挺多的,也有人喜欢吃盐菜的,如果能整得好,可以增加一个芽菜咸烧白,慢慢过渡。”
“等下等下!我再夹块肉,弄点芽菜!”黄鹤见李老三要把盘子端走,连忙起身夹了一块肉到碗里,又夹了两筷子芽菜盖到饭上。
“急啥子嘛,你端回去就能做出来了?”李良才端起另外半碗米饭,也是开始夹肉和芽菜,一边说道:“你再尝尝这个芽菜,品质相当高,这些年我也逛了不少菜市场,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芽菜,你要是想做出这个味道,首先就要把芽菜的品质提上去。”
李老三跟着点头:“确实如此,这芽菜脆嫩,味道醇厚,发酵的恰到好处,给这道咸烧白增色不少。不晓得周砚是从哪里买的芽菜,难不成专门去宜宾整的?”
“要不回头我问一问周砚?”黄鹤开口,今天中午周砚还要上来找他去办房产证。
“他不一定愿意说,厨师的食材,也是厨艺的一环。”李良才摇头,“这样问,没得好安逸。”
“没得事,我就随口问问,他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球。”黄鹤说道,他从小在飞燕酒楼长大,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
嘉州就这么大点地方,江湖也不是非得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有时候遇上好的食材,一家是很难吃完的,当个顺水人情送人也挺正常。
就像那破瓦房,要是换一个同行,他说不定就不乐意卖了。
六百块钱不是小数目,但他还是丢得起的。
“都钻这里爪子?”赵淑兰推门进来,看着包厢里的众人问道。
“莺莺带了一份周砚做的咸烧白上来,我让李大爷和李老三一起品尝一下,看看我们酒楼里的咸烧白有没有改进的空间。”黄鹤笑着说道。
“咸烧白?我们酒楼的咸烧白不是一直都做的挺好的?还是有不少客人喜欢吃,喜欢点的嘛。”赵淑兰有些疑惑,看着桌上已经被吃了一半的咸烧白,芽菜翻得乱七八糟的,看着也没啥稀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