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芳这边正给朱怀安解释呢,结果就听闻周围宫人发出异样惊叹,就连孙明礼都尖着公鸭嗓子,不停发出‘长了长了!又长起来了’的动静。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太监断肢又重生了!
宋庭芳侧目看去,两眼却瞬间直愣当场!
只见陛下所请圣师,抬手往那绿苗上轻轻一拂,下一刻一股奇异的风涌现,种在盆中的绿苗随即开始飞速生长,短短两三个呼吸,比人还要高出半截的绿植便开始抽出嫩绿新穗。
当绿穗化作金穗,那好似高粱的杆子上也结出了手臂粗的苞米。
徐青示意朱怀安掰下苞米,当苞米外衣被一层层剥开后,金黄色的棒子也就此显露出来。
在场众人无不惊异,但他们惊的却不是那金色苞米,而是徐青所展现出来的手段。
那神乎其神的催熟技法,除了仙人的法术,众人再想不出其他可能。
“敢问徐爱卿,这法术是.”
徐青微微颔首,笑言道:“立春归乎八荒,立秋游乎风穴。是风至则草木发生,去则摇落,谓之离合风。”
“这只是小道,陛下不该在意这些微末之事,真正的宝物却是一直都在陛下手中握着。”
朱怀安看向手中的苞米,复又抬头用期冀的目光望向徐青。
什么是芝麻,什么是西瓜,他还分得清楚。
在他眼里什么宝物也没徐青来的宝贝!
如果把宝物比做金蛋,那徐青就必然是那个会下金蛋的人。
“徐爱卿难道就真不愿意留下?若不然朕以徐爱卿为师,授爱卿国师之职,便是与朕同坐金銮,朕也”
坐金鸾?那玩意儿有什么可坐的!
在徐青眼里,坐金銮和一群人轮流去抢一只鸡没什么分别。
再者,他家里就有金鸾,还用得着去坐你家的?
徐青当时就打断道:
“君臣父子,各尽其责,各司其位。我虽不在此列,可也有重任在身。”
徐青目光扫过周围宫人,朱怀安登时会意,当即摒退众人。
等到殿内只剩下一位孤伶伶的帝王时,徐青示意朱怀安坐下说话。
两人就地坐在台阶上,身后就是那金碧辉煌的偌大龙椅。
这一刻,两人好似又回到了从前。
徐青不疾不徐,像是和昔日旧友聊天,把阴河古道的情形,和当今天下的局势与眼前帝王一一说明。
“徐鸦远渡重洋,所见所闻远非一言两语可以尽述,如今的大晏天下,也只是大晏天下,不是一整个天下。”
朱怀安目光沉凝,半晌不曾言语。
徐青看出了对方顾虑,他轻叹道:“山河积病日久,非一日可以痊愈。按如今大晏的国力,或许能重现盛世,但想要行祖皇帝之志,横扫六合,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