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判跪在地上抖如筛糠,“陛下,寻常人吃了这药自然无大碍,可顾公子已经是病重之躯了,且这药放大十倍痛感,顾大人自小便是娇养着长大的,能忍过这么多鞭,已是极限了。”
他都不知道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来的这般强的忍耐力。
袭越无言,眸光暗淡,像是失去了所有希望,无力地跌坐回身后的椅子,哑着声开口,“那,他最多还能活多久?”
“好好养着的话,或许能有三月。”
张院判特意强调了“好好养着”,要是照今日这般,别说三月,三日都是奢望。
而且这三月的期限,还只是尽力之下的可能,大概率是没有三月的。
不过这话张院判可不敢和袭越说。
袭越垂着眸,“尽全力保住他的命,珍稀药材随你调用。”
张院判舒了口气,他真的自己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
“臣谨遵陛下圣旨。”
说完,张院判就转身离开,去给顾爻开药,好歹得先把人给救下来。
袭越一个人枯坐许久,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地给顾爻上药包扎灌药,等到人都散去,刚刚组织着宫人照料顾爻的木春才分出神,看着枯坐着的袭越,他叹了口气,让殿内守着的人都出去。E
他走上前,试探着开口,“陛下,……”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袭越先开了口,埋在手掌中的俊朗脸庞抬起,脸上是挥之不去的颓败,丝毫没有报复成功的快感。
他看着木春,哑着声音,“木春,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还没完全黑化成功的袭越就被顾爻一个“无力回天”给打了回来,木春闻言不语,不知该如何回答。
“朕以为,会和他纠缠许久的,互相折磨着,或许就是一辈子,从未想过,他会这般离开朕,朕也从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他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半分。
或许有吧,袭越回忆着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顾爻总是在不经意间的轻咳声,越发瘦削的身形,越发苍白的面色,这些都在告诉袭越,这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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