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嘛。”
慕纤纤没在意:“对了,你和谁结对啊?也不知道数学老师怎么分的。和我结对的那个成绩还没我好,这不是要我带他吗,我自个都需要别人带,我怎么带他……”
絮絮叨叨声音传来,涉及到那个让她心神不宁的事与人,温逾雨恍惚:“…谈屿辞。”
她声音小,慕纤纤没听清,“嗯?”了一声。
深呼吸一口气,温逾雨放大音量,第一次堂堂正正地,在别人面前叫他的名字。
“谈屿辞。”
三个字而已,可每个字都好像带着无声的重量,让她话语落了地,心跳却依旧分明。
慕纤纤惊呼一声,“谈屿辞!他是你结对对象!数学老师他偏心啊,给你找个那么好的,给我找个这么一般的!啊啊,好羡慕你能问他题目……”
温逾雨应该高兴的,但她只偷偷地笑一下后,又立马敛了神情。
把一腔奔涌鼓噪的情感,藏在安静的皮囊里,不让旁人窥见。
毕竟,她是贫瘠的乞丐,从不是富有的国王。
慕纤纤说了一会儿,才偃旗息鼓,继续想数学老师布置的同类型题目。
又听见温逾雨和她说话。
慕纤纤没听清,“嗯?”了声,转过脸。
温逾雨道:“我想问,你有镜子吗?”
慕纤纤愣了两秒,乐了:“你怎么要镜子的,从没见你化过妆。”
“我感冒了,想看看自己的脸色。”语罢,温逾雨小声地咳嗽两声。
这个滴水不漏的姿态让慕纤纤信服了,摸出了藏在书包最底层的镜子,是一个小圆镜,做贼似的递给温逾雨。
“小心点啊,学校不让带的。”
温逾雨小心接了,借着书本的遮挡,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也就是别人眼中的自己。
她以为会因为睡觉弄乱的,不适合出现在别人眼中的头发没乱,和往常一样整整齐齐地梳好,扎成马尾,束在后脑勺。
整洁体面。
可是因为感冒,面色苍白,连唇色都是白的,整个人像一张憔悴的白纸。
让人找不到任何值得注意的看点。
她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把镜子递给慕纤纤,道了谢。
“这么快啊。”慕纤纤也吃惊,都是正爱美的年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偷偷照镜子,看多久看多少次都不为过。
就没见像温逾雨这么快的。
温逾雨点头,声音挺轻:“这样就够了。”
够她认清自己了。
潮市的雨总是说下就下,有时她看天气预报,说得是今日晴。
但转眼之间又下了。
所以,她从来不敢抱有期待,总爱出门带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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