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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1/5)

我们四人回到7号寝室,魏华松十分神秘地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包袱放到桌子上,打开包袱,包袱中间躺着几十根很长的针,针长十厘米,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魏华松将几颗针夹在两根筷子中间,用线密密麻麻地绑结实,然后用酒精消毒;接着用酒精把自个手臂洗净,晾干;再用毛笔沾墨水在手臂上画着什么,不一会一条飞龙盘踞在手臂上,栩栩如生。最后沿着画的痕迹涂上一层浓墨水,手臂上浮动着一条飞舞的墨龙。

木山目不转睛地看着,惊讶不已:“真像啊!”

魏华松一只手解下绑在腰间的红腰带,约有五六米长,递给黄平,说:“把我绑在椅子上。”

“我不绑。”黄平说着,止步不前。

魏华松抖了抖红腰带,吼道:“我让你绑,你怕什么?”

黄平只得接过魏华松的长长的腰带,先从腿开始绑,一直绑到腰间。结结实实地把魏华松绑在椅子上。

魏华松用手指再次仔细检查每一根针是否绑结实,然后用针试着扎了几下,嘴边发出“嘶嘶”的叫声。

魏华松坐端正,把绑着长针的筷子递给黄平,叫道:“帮我扎。”

黄平一言不发地接过筷子,迟疑着不动手。

“扎啊!”魏华松大声吼道。

黄平的左手握紧魏华松的胳膊,右手上下飞快地抖动,手里拿着的针像缝纫机那样快速地上下抖动,在魏华松手臂上的墨水中细细密密地抖动。

魏华松一只手使劲抓住椅子,用力忍受着疼痛,脑门上立刻沁出汗水,明显能感受到魏华松非常痛苦,但他没有喊叫出来,只是身体不停地扭动,就像是一条被打伤的蛇在痛苦地挣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魏华松坚持着紧咬牙关,嘴巴偶尔因控制不住而发出“嘶嘶”的声音,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但他还在坚持!

我和木山看到这样的情景,都惊呆了。

几分钟后,黄平终于停下来了,一个劲甩着手臂,另一只手擦着汗水,大声叫道:“妈呀,累死老子了。”

魏华松的脸上全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就像是被大雨淋了一样。他用一只手解开绑在椅子上的腰带,然后迅速站起来大叫:“成了。”

魏华松对着木山问:“你搞不搞?”

木山兴奋地喊道:“搞。”

“你想搞什么?”魏华松问。

“你帮我搞个字吧?”木山说着,撸起了袖子。

“搞个‘忍’字吧。”黄平笑着说,“你也爱冲动。”

木山笑着说:“好的,有时候,要忍。”

黄平立刻说:“‘忍’字心上一把刀。”

我拿出笔,在纸上写下“忍”字,是啊,就是一把刀。只是平时没有这么注意这个字罢了。

魏华松在木山的手腕上用毛笔写出“忍”字,魏华松平时写字很一般,但是这一个字写的字像是刀刻一样;然后,用墨汁涂一层墨水,就像是荷叶上的露珠,然后把针放入酒精里消毒,而后拿出来就在浮动的墨汁上扎起来。

木山用力咬着嘴唇,疼痛使他不时大声喊叫起来,黄平只有用力抱住木山,使劲不让他挪动身体。

我冲到木山跟前,一只手按在木山的肩膀上,能感受到木山的肌肉在颤抖着。木山痛苦万分,但咬牙坚持着。

魏华松手法很好,一会就帮木山扎完,又问我:“齐汛,你想搞个什么字?”

我听到魏华松给我文身,本来是很害怕的,但看到大家都文了,咬着牙也想参与其中。

此时黄平也撸起袖子,想着准备问什么的时候。

我的内心里涌现出亢奋的情绪,试想文一个很有意义的字,想来想去,我想到了文一个“梅”字。梅香,郑青梅,裴春梅,她们都有一个梅字。我想,不敢管人家对我是什么态度,但从我的心里希望能把她们当作一辈子的朋友。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忘了她们。此时无以为报,就问一个“梅”字吧,这样我就能时时看到,时时想起了。我想到这里似乎不是那么害怕了,大声喊:“文个‘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