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架船飞去，留下撕裂的云彩，就好似如今这片被撕裂的世界。

尼奥斯注视他离去的方向，藏青色的长衫在风中飘荡着，低头沉默很久。

突然发出一声似在嘲讽的嗤笑，转身走到断塔中央的空洞，一跃而下。

断裂的巴别塔中空，巨大的黑暗底下，连接着巴比伦极其庞大的、错综复杂的地下网络，也贯通了尼奥斯自建的秘密基地。

有些时候，现实的高塔虽然倒塌了，但人们心中的高塔却没有倒塌，信念与希望隐藏在地下，深深扎根，只求在最好的时机破土发芽。

此刻。

地下九层，幽暗深邃，极度空旷。

沿着垂落的钟乳石，水滴石穿，漂浮的石台梯疾速落下，又在即将触底的瞬间停滞放缓。

尼奥斯站在平台中央，面色铁青，不等镶嵌着浮空宝石的平台停稳，直接跨步走了下来。

巨大的钢铁平台上，堆放着数不胜数的神器与装备，全来自时间的积累与年复一年的收藏。

哈西斯正埋首于一堆新进的刀剑之中，将药水小心地滴在剑刃上，看着幽蓝色的药水瞬间挥发，剑刃泛起微弱光芒。

“还在忙？”尼奥斯说。

老哈西斯没有回头理他。

尼奥斯扯了扯嘴角，从他身后走过：“你老了，做事什么的也越来越慢，哈西斯。”

老人这才放下手中的活，直起身子：“谁都会老，尼奥斯大人，哦不，我应该叫尼奥斯老爷。”

“......”

“如果你现在就去世的话，照你家乡的说话，已经可以叫喜丧了，毕竟你早就过了英年早逝的年纪。”

哈西斯毫不留情：“虽然你这些年从没停止过作死的尝试。”

尼奥斯微不可查的一噎，抿着嘴唇，无语地瞥了老人一眼。

“你昨天送来的武器，品质好到不可思议，我甚至怀疑他们是正品了。”哈西斯拿起抹布擦拭双手，指了指桌上的兵器。

“他们就是正品，哈西斯。”尼奥斯拉开监视镜前的椅子，坐了下去。

“所以你偷了谁家的宝库吗？”哈西斯问。

尼奥斯斜了他一眼，不语。

“哦，我知道了。”

哈西斯点点头，秒懂，随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所以......你们相处得还好吗？两人有打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