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那小子行为诡异，眼神猥琐，我直接就把桌子掀了，压住那货就是一顿踹。”红坂朱音声音感慨，“也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这种搞事的家伙我不知道画过写过多少个了，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朱音姐，你又喝酒了吧？”

　　“稍微喝了一点儿，又不是很多——你管我？”

　　小林空青无奈，“你打电话过来，真的是来关心我的吗？”

　　“算是吧。”红坂朱音笑了一声，“你的游戏制作社团怎么样了？”

　　“遇到了一些问题。”小林空青如实汇报，“预先定好的总监，为了保证创作热情，想要自己出一份计划书。我原本准备的企划书派不上用场，所以目前准备先找其他的制作组完成游戏的制作。”

　　电话另一边传来清晰的饮酒声，还有红坂朱音畅快的哈气声，“这样就行了吗？”

　　“我有信心。”

　　“空青，RER的人才并不少，这些年里我也从各个地方挖了不少人。年长的人就不说了，就是和你同龄的，也有一个波岛伊织。他的才能不弱于你，还有你没有的好名声。”红坂朱音轻笑，“你认为，我为什么要让你当接班人呢？”

　　“因为我专注利益？”

　　“对。”红坂朱音顿了顿，“也不全对。”

　　“嗯？”

　　“你在相当年轻的时候，就展现出了成年人的沉着冷静，对利益的追求就像是打工多年又被裁员的大龄社畜一样执着，我看中的是这一点。”

　　你到底是算命的还是画漫画的......小林空青一阵无语，“那我说对了。”

　　“但这是你的表象，空青。”红坂朱音轻语，“如果人生是一款游戏，你就是二周目的玩家。对利益的执着在于你了解金钱的重要性，这是很多人进入社会才能明白的道理，而你在中学的时候就熟记于心。”

　　“就是早熟咯？”

　　“并不是，你用情报收集能力逼迫他人按照你的想法行动，却又用尖锐的言辞刺激对方的神经，就像无聊的玩家调戏npc一样。”红坂朱音直接了当地点明，“你像是一个无聊的玩家，利用高超的技巧和能力试探游戏的底线，希望按照计划通关名为人生的游戏，却又期待这个垃圾游戏能给你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在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抱有期待——这才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小林空青就笑，“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啊。”

　　“然后就是创作者和投资者的区别，”红坂朱音好像又喝了一口酒，“在创作者看来，想要产出优秀的作品，需要优秀的创作者，还需要平台帮助创作者扫清障碍，找准方向，调整状态——而投资者呢？”

　　小林空青很快给出答案，“低投入高回报可复制，大规模工业化运作，快速占有市场，最大程度降低认为不可控因素的干扰。”

　　“所以投资者最大的敌人就是创作者。”红坂朱音说出暴论，“一道麻婆豆腐，一个厨师多年研究，做出最好吃的麻婆豆腐，但只有他一个人，还要心情愉悦的时候才能做出来，投资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是有人开发出料理包，只要拿出来热热，就能有八成，哪怕只有五成的味道，投资者都会趋之若鹜。”

　　有一说一，确实。

　　小林空青都心动。

　　“你可以在金融行业混得风生水起，但你没有。”红坂朱音总结，“因为你在期待，而金融业不会回应你的期待。”

　　小林空青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