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久和大威和尚都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已经变了，绝对不是之前的文殊菩萨。但天道没有给出惩罚，意味着他所言非虚……

　　“你们知道吗？菩萨乃是大果位，在天人之隔降下以前，乃是八品。”文殊菩萨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远方，“那个时代……已经太久远了。现如今的菩萨只有七品，根本发挥不出菩萨真正的实力。”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从文殊菩萨身上蔓延开，那种来自精神层面被碾压的感觉让石久分外熟悉。

　　可精神压力之外，石久还感觉到了别的东西。石久能感到天道将更多的关注投向文殊菩萨，如果说之前自己还是天道眼中的宠儿，那此刻天道对文殊菩萨的认可，悄然间来到了自己之上。

　　是因为刚刚突然出现的流动因果？还是因为BOSS来到二阶段？

　　“你不是文殊菩萨。”石久的天耳通正在给他敲着警铃，甚至达到了比当年面对马身人面神时更严重的程度，“你是代替了他的第四者，你作弊了。”

　　“不不不，我就是文殊菩萨。”文殊菩萨微笑着摆摆手，眼角流露出的冰凉杀意却散发着透骨的寒芒，“所谓菩萨，便是果位本身。连天道都认可我是文殊菩萨，你否认又有什么用呢？”

　　文殊菩萨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击声仿佛清水般洗掉了石久张开的天耳通。石久仿佛耳朵进了冰锥一样，感到了一阵直袭灵魂的剧痛。

　　大道至简，朴实无华。

　　“好了，话不多说，我们继续智慧劫关的考验。”文殊菩萨身上的因果如被火烧着的枯草般消失，只留下一地灰烬，“你们知道什么是菩萨吗？”

　　没等石久回答，文殊菩萨便给出了答案：“菩萨有四大宏愿，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在完成这四大宏愿之前，都被称为菩萨。”

　　“而菩萨分五十二阶位，唯有到了等觉才是大菩萨，到了妙觉便是佛。”

　　“你觉得，我像佛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大魏和尚感觉文殊菩萨的脸庞产生了些许变化，沾染上了一丝不带烟火气的妖媚。

　　一般来说，男人的脸很难产生妖媚之感，但此时文殊菩萨温柔的眉眼中，却有着一股超脱性别的美。

　　文殊菩萨身上传来的气息正在不断飙升，仿佛融入了劫关本身。

　　在文殊菩萨产生变化的时候，石久就不知为何心底忽然生出了一股厌恶，如同本能般挥之不去：“妖魔鬼怪披着一层光鲜的外衣，即便被称作佛，也不过是受蒙蔽之人的妄语，咁是妖魔鬼怪的自我欺骗。你既然问我你像不像佛，那你自己心里恐怕也知道，你并不是佛，最多也只能做到外表上看起来像而已。”

　　面对石久的讽刺，文殊菩萨反而宽慰地笑了起来：“有几分胆识，希望你在接下来的考验中也能保持这般胆识。”

　　“现在劫关继续，轮到我问问题了。”

　　“刚刚我问过，世界是否恒常存在。现在，我想再问一次。”

　　文殊菩萨温和地看着石久。

　　“世界，恒常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