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琉璃小声嘀咕起来：“怎么菩萨现身都喜欢说这句话，还是说他们的词库里也就只有这句话？”

　　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给人定罪，除了菩萨没有人敢这么跟现如今的西行队伍说话。

　　如果来的是罗汉，哪怕一次性来十八个石久也不带眨一下眼的。可来的是菩萨，他们就得掂量掂量了。

　　上次和菩萨交手之后众人受伤都不轻，而且他们还只是斩了济世菩萨的一条命。

　　而命这种东西，西域的菩萨保底都有二十多条。

　　文殊菩萨的身外化身于云端显现，再浓厚的佛音也掩盖不住他的怒气冲冲：“擅改天规，虚造因果，你可知你犯下的罪果有多大？”

　　大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知道。”

　　文殊菩萨冷笑连连：“既然如此，那你也应当知道你该付出的代价。”

　　“这个小僧倒是不知道。”大威和尚摆手加摇头一气呵成，“明明是菩萨欠的果，关小僧什么事？”

　　文殊菩萨的肺险些当场炸开。

　　文殊菩萨在只在最初的几天观察了佛子一行人的动向，确认了他们如自己所料的那般直接跳过了那些无解之题。

　　放下心里的大石头后，文殊菩萨便忙着为佛子所欠的因果做准备。

　　只要佛子到了文殊山，这些因果便会自行封锁住佛子七窍五感。即便佛子在这种情况下依旧答出了自己的提问，那七十二道欠下的因果也会排着队等佛子回答下一个问题。

　　换句话说，佛子将会在七窍五感俱被封锁的情况下连答七十二道题，这才是智慧劫关的真正杀招。

　　可就在他忙活完这些准备后，才忽然发现自己收集的【果】的数量远远超出了他的布置。疑惑之下文殊菩萨细细检查，才发现佛子的因果居然都已了结，自己提前摄来的那些果反而因此成了无因之果。

　　有因必有果，有因必有因。无因之果，便是这个世界的谬误。

　　天道会修正谬误，同时也会对造成谬误的个体施以惩罚。虽然自己身具果位可以一定程度上逃避天道的清算，但无因之果的数量太多，哪怕是他也承受不住。

　　从头推演了一番因果，文殊菩萨才发现，佛子一行人闯过了那些关卡之后居然还调头回去把问题给答了！虽然那些问题本身并没有正确答案，但佛子最起码给出了答案，对与不对只会影响智慧劫关的最终评价。

　　可如果他们仅仅是答了题也就算了，居然还在那给妖兽出题是什么意思？

　　短短几天时间，那些妖兽没答出来的题足有一百多道。而这一百多道题，佛子居然还全都给出了讲解，并且要求那些妖兽通通学会。

　　教化众生，有教无类，智慧劫关硬生生变成了佛子一行人刷功德的练功房。而他们刷的功德越多，自己手中的无因之果就越多，甚至远远超过了智慧劫关最多能产生的果数。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做，根本产生不了无因之果，最多就是文殊菩萨手中的果随之变化，由未确定化作确定而已。

　　但佛子与石久身拥果位，又位于西行路上，他们的因果会被天道读取并单独列出，本身就是特殊中的特殊。他们的一举一动，会直接作为【现果】被天道确定。

　　——【果】一旦确定，就像写进了史书的不可更改记录，再无辩驳悔改的可能。

　　而最巧合的地方在于文殊菩萨作为大果位持有者，本身掌握有天道规则下的权限，由他观测到的【果】必是定果，哪怕他观测到的【果】是在未来生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