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营，蒋莫听。”

　　“到……”

　　“寅虎都，乐于时。”

　　“到，寅虎都余五百一十一人。”

　　“斑虎都，殷武罗。”

　　“到……斑虎都余二百六十四人。”

　　“纹虎都，孟建国。”

　　“建国牺牲了，纹虎都全灭。”

　　战场上，虎贲营正在清点人数。不止是虎贲营，关鸠麾下的五个营，大多数都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数，甚至有的营已经不成建制，士气涣散。

　　哪怕是以整体的目光来看，关鸠率领的左正军士气也已经开始崩溃了。

　　但现在军令在前，这场仗只差最后一口气。如果在这个时候松懈了，他们只会死更多人。

　　关鸠的马已经在战斗中被烧成了一块焦炭，他拄着总兵令旗，站在妖兽的尸体上大喊：“清点完毕，将士们，石久斩了通臂猿猴，但现在深陷重围。陈总兵有令，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接回来！”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大多数士兵的士气与体力都已经跟不上。只有像虎贲营和熊罴营这样的铁军，还保持着作战编制。

　　“楚天阔呢？”

　　熊罴营沉默着，半晌，一个士兵抱着一具没有头的尸体走了出来。他的身上伤口无数，最深处可见脏器。手中铁杆长枪已经折弯，枪头都断了。

　　熊罴营的指挥使抹了一把脸：“楚将军……被两头妖王围攻，已经战死了。”

　　关鸠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语气低沉了不少：“王继才呢？”

　　“老子他妈在此！”一个黑脸大汉从远方奔来，骂骂咧咧，“叫一头妖王咬住了，打了半天没个结果，但它把我马吃了！”

　　关鸠默默地估算了一下现在场上的局势，对王继才点了点头：“你代老楚领熊罴吧。”

　　王将军的目光落到了熊罴营士兵抱着的尸体上，那沾着尘土的明光青狮甲说明了他的身份。

　　“那石久到底是什么人，这些天我光听说名字了，从来都没见着过。”王继才转过脸，不愿再看昔日同袍的尸体。

　　战场之上，他们连张裹尸的布都找不到。

　　“斩妖司来的，杀了通臂猿猴，破了它的神通，但被妖王围住了。”关鸠沉声说道，“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还都被困在里面呢。我听说赵惊川也是他救回来的，老赵现在在京城调养呢。”

　　“真乃猛士。”王继才赞叹道。

　　话虽然不多，但对于战场上的军人而言已经是极高的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