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久不太明白为什么陈总兵把最终的决战放在七日以后，毕竟兵贵神速，再拖七天不知道北荒妖国那边会不会先于一合关发起决战。

　　可在他看到虎贲营的将士们每顿饭都跟补充维生素似地吃丹药，还把每日的军演改成了集体打坐冥想的时候，就明白了。

　　军势对士兵的消耗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尤其是心神方面。

　　由于军势内承受的攻击会由全体士兵一并承担，所以分担到每个人身上的伤势都不深，最多就算气血翻腾的水平，配合气血丹很快就能稳定住。但精神方面的损耗想要弥补的话成本太高，想要恢复需要时间。

　　为了提高效率，把士兵们集中到一起在固定时间冥想，很合理；

　　为了提高恢复心神的水平，点了凝神香帮助他们凝聚心神，也很合理；

　　至于为了战后的快速恢复，军营里有一处专门的阵法帮助士兵们平稳心境，那简直是合理中的合理。

　　石久的眼神飘忽了起来：“所以我说你们像邪教聚会祭祀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

　　此刻他正站在清虚阵的外围，满脸尴尬地对蒋莫听解释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邪神祭祀吗”的原因。

　　没办法，任哪一个现代人看到一群人坐在祭坛上盘腿打坐，屁股下面还有隐隐约约的阵法，身边烟雾缭绕，更兼每人喝上一杯血红色的液体……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什么邪教祭祀现场。

　　蒋莫听满脸生寒，如果眼神能吃人，现在石久都已经被拉出来了：“有些话出口之前考虑一下，别让听见的人伤心。”

　　石久自知理亏，他终究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兵，完全没有这些精锐的纪律性。即便听过了白山坠关于一合关是如何严肃的事情之后，一时半会儿也没能完全转换好心态。

　　这几天石久原本还能跟着虎贲营一起训训练，熟悉一下战场上怎么跟他们配合。但现在所有人都在打坐冥想，他居然又成了最无所事事的那个。

　　而蒋莫听最见不得无所事事的人，再加上石久今天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自然得给石久找点事干。

　　“我给你安排的课程，学完了吗？”

　　石久沉默了两秒：“学完了。”

　　蒋莫听的眼中浮现出怀疑之色：“真的？”

　　石久回忆了一下内容：“这些东西真要学的话花不了多少时间，只是要弄懂很花功夫。”

　　“比如说合击之阵，我要在什么情况下选择什么样的配合方式，以及我该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判断出队友的阵型是否产生了变化……短时间内很难把它弄懂。”

　　“没弄懂就赶紧去弄懂！”蒋莫听龇牙咧嘴地踹了石久一脚，“还在这闲逛！”

　　石久借坡下驴，捂着屁股就往回跑。

　　……

　　把石久赶走以后，蒋莫听重重地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靠在栅栏上。

　　陈总兵安排七日后，对他们而言时间的很紧的，因为北荒妖国那边也在急着调兵遣将。七天是最理想的状态，但以蒋莫听的经验来看，可能再有一两天就要开战了。

　　这场战争始于龙皇庶子在东海兴风作浪，被东莱州巡抚镇压后送到京城斩了。虽然后来有些人怀疑龙皇是故意找借口开战，但这场仗打了好几年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