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久坐到萧玉笙旁边:“因为有人觉得,喝醉了就能暂时把让自己难过的事忘掉。”
萧玉笙并没有拒绝,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水面:“所以真的能忘掉吗?”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石久笑了起来,“自欺欺人罢了。也许他们只是把让自己忘掉忧愁的主体搞混了,或者已经养成了酒精依赖。”
酒之所以醉人,在于酒在人体内被分解成乙醇,乙醇再分解成有毒的乙醛。人喝了酒会晕乎乎,第二天起床头疼,就是乙醛中毒的典型症状。
一级致癌物可不是开玩笑的。
萧玉笙转过脸,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叫把忧愁的主体搞混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直饶今日能知悔,何不当初莫去为。”石久用水浒传里的一首诗回答了她,“让人醉的并不是酒,而是想喝醉的这个人自己。有了烦心事,想借酒浇愁,但正是这个想法让他自己产生了醉的感觉,并让他把注意力从烦心事上转移开。”
萧玉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什么叫做酒精依赖?”
石久耐心地解释起来:“就是酒喝多了,身体就会渐渐适应酒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断了酒,他的身体就会非常难受,只有喝酒才能缓解——你师父属于哪一种?”
谁料萧玉笙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就是喜欢喝得醉醺醺的,我也没问过他为什么喝酒。”
石久耸了耸肩,一个酒剑仙的形象在他心中愈发生动形象。
“你有酒吗?”萧玉笙忽然问道。
虽然有些无耻,但石久确实准备了酒。只不过第一次约会就让人家喝酒,石久怕被萧玉笙识破自己的真实目的,也就没拿出来。
但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还藏着掖着就不太好了。
石久十分干脆地从道具箱里拿出了一坛酒,这还是他去买张记炸排骨的时候顺手打的。
萧玉笙双手捧起酒坛,又扭过头来看了看石久:“我可以喝吗?”
萧玉笙如此礼貌,石久反而还有些不自然了:“你想尝尝?那就尝尝吧。上好的雏鹅,不见半点青蚁在上面,度数比较低,比较甜。”
萧玉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盖子拔掉,仰脖就想喝上一口。
“等等。”石久赶忙制止了萧玉笙,“不能直接这么喝。”
萧玉笙捧着酒坛子,眨巴眨巴眼,不明白石久为什么要阻拦她。
“给我给我。”石久拿走酒坛,坐回座位上,把之前煮火锅的铜锅撤下,换了一口锅,盛满河水,“得先温一下。”
不仅如此,他还拿出两个竹架,放到了锅里,再把酒倒进两个碗,放到了竹架上。
河水在碗外,并未溢入碗中。锅底的炭火还在烧,慢慢地加热锅里的水。
萧玉笙收回悬在河面上的腿,侧坐在船帮子上,抱着双膝,好奇地盯着石久。
“冷着喝的话,口感比较差。稍微温一下,口感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