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文士负手而立,道:
“此剑剑势繁杂,专于技之巅毫,足以令你在中三品之下称雄。”
声音微顿,复又轻描淡写地道:
“七日之内,将其练会。”
王安风此时双眼之前依旧残存剑光闪烁,闻言有些骇然,下意识道:
“七日?”
“这……”
文士侧了一步,看他冷笑,道:
“是你要我传你繁杂剑术,此时我传了,你却不学?”
“是在戏弄长辈?”
少年后退一步,道:
“晚辈不敢。”
赢先生冷笑一声,道:“是不敢,也就是有此心而无胆?”
王安风张了张嘴,额上渗出冷汗,不知如何回答,文士拂袖,冷然道:
“七十二手使破,核心为破。”
“放心,以铜人巷为依凭,我必能让你七日入门。”
少年脸上神色微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僵硬拱手行礼,道:
“既……既如此,多谢,先生。”
文士颔首,嘴角弧度冷澈。
“不必。”
《淮南子》曾言,天道玄默,无容无则,大不可极,深不可测。
事实证明,赢先生的手段对于少年贫瘠的想象力而言,同样深不可测。
朗月悬空,铜人巷外,巨大木桶盛满了褐色药液,王安风靠躺其中,只露了个头在外面,面容之上满是疲惫,浸泡在药液之中的手掌,此时依旧还在微微颤抖。
若是寻常时候铜人巷中对手,是比武,是切磋,有章法在,点到即止。
那么这数日的对手,便是厮杀,是搏命,几无所忌,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