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大夫身上浮现文字，抽搐几下，睁开眼，那双眼苍白无神，全不似活人。

　　李无患喜道：“啊，你醒了！”

　　王大夫颤声道：“开花了，开花了！啊，那里有个婴儿！”

　　柳莹登时留上了神：“开花？婴儿？他说的是黄泉花的事！”

　　李无患：“爷爷！是我啊！你答应过告诉我那件隐秘！”

　　常抑心想：“原来她并非是出自孝心，其中另有隐情，难怪她不在乎这王大夫性命。”

　　不过这也正常，谁也不知她经历了什么。

　　王大夫：“听，听，那婴儿开始哭了！在这座城市的地下，唱起让一切腐烂的歌谣！大雨，你们祈求的大雨，将淹没你们，也淹没我们！再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了，也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了！”

　　柳莹道：“什么大雨？你说的那个婴儿在哪儿？”

　　李无患挥手制止柳莹问话，抢先道：“爷爷，我的父母究竟是谁！回答我！回答我！这是你欠我的！”

　　她语气急促严厉，表情竟颇为狰狞。

　　王大夫低头看她，李无患死瞪着他。

　　王大夫惨笑道：“你把我折磨成这副模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无患冷冷说道：“我儿时受尽你的毒打，不堪忍受才逃走，你不想临死前受苦，就给我一句实话，我只要两个名字！”

　　柳莹不由打了个冷颤，暗忖：“是李姐姐将这大夫...？”

　　王大夫表情惊恐，道：“不要，不要！我是....我是因为以前的那场惨剧，才控制不住自己，孩子，毕竟我救了你的命啊！”

　　李无患道：“告诉我父母的名字！”

　　王大夫道：“李连空，你的母亲叫李连空。”

　　李无患叫道：“那我爹爹呢？”

　　王大夫嘶哑着嗓子，眼睛朝外突，如同见到了魔鬼一般，道：“别人都叫他冉闵，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卜典惊讶万分，道：“冉闵？那个冉闵帝？他是你爹爹？”

　　李无患红了眼眶，道：“是么？是么？爹爹妈妈...现在在哪儿？”

　　王大夫苦笑道：“冉闵...已经死了，听说被慕容家所杀。你的母亲....将你托付给我，多半也没法活。”

　　李无患抬起头，似想借此停下泪水，等低头时，她已面无表情，脸上残留两道泪痕。

　　她道：“我不会感激你的，你还是早些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