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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2/3)

  许半夏爽快地接上:“别,还是别当我是女人,新中国成立前只有杰出女性才配叫先生,赵总你看不起我才当我是女孩。”

  老宋听着这两人真真假假地交谈,只会咧着嘴笑,好半天才道:“小许,你还是别提你是女孩的好,否则跟你在一起别扭。”

  许半夏听了一笑,这道理她早就知道。这时她把笔记本电脑一合,道:“好了,我找到地方了,有上好的羊排和羊汤,正好温胃养胃,据说口碑不错。怎么样?”

  赵垒听了看着老宋,老宋道:“好,冬天吃这个好,要是有狗肉更好。”

  许半夏道:“我看介绍上面说的,有家花江狗肉也是在那条街上,我们不如过去的时候瞧瞧,哪家热闹上哪家。今天我请客,理由我饭桌上说,你们别跟我抢。”

  即使是在宾馆总台做入住登记都没人跟她抢,许半夏拿了三人的身份证件一一登记,她和老宋的都是身份证,赵垒的是护照。许半夏觉得这才符合外资企业假洋鬼子老总的身份。

  最后还是进的吃羊肉的馆子,因为那家狗肉店实在是有点简陋,老宋还好,赵垒先皱起眉头。许半夏虽然也不喜欢环境差的地方,但她不发表意见,反正大家如果都说去狗肉店的话,她也只有进,她是小字辈。

  坐下,老宋就道:“小许,这下可以说理由了吧?”

  赵垒也是半信半疑地问:“不会是什么庆祝减肥成功吧?”

  许半夏只是笑而不答,非要等着点菜结束,冷菜上桌,这才道:“今天我生日,阴历生日。”

  话音才落,赵垒就招呼小姐拿瓶红酒来:“怎么能不喝酒,可惜你不早说一步,否则我们订个蛋糕。今天我买单,哪有让过生日的人请客的道理。”

  老宋也道:“不如叫饭店服务员去拎个蛋糕来吧,他们知道地方。”

  没想到这回许半夏除了阻止老宋叫蛋糕,只是很文气地笑,笑容中似乎蕴涵很多内容。赵垒看着奇怪,但也不便问她,只是道:“小许,我没有准备,不过还是要送你一件礼物。订单怎么样?”

  许半夏展颜而笑:“早知道生日可以拐来订单,我一早就叫人做个假身份证把生日提前几天了。谢谢你,赵总。老宋,你也送我一单吧,这几天与你谈了那么多,我有个设想,你看成不成。”

  老宋笑道:“本来我想说的,结果被你抢了先。好吧,我们边吃边说。”

  赵垒微笑着看着桌面的局势,感觉许半夏真会把握机会,是个十足的小人精。不过这有什么不好?赵垒早就猜到,许半夏等下与老宋谈的一定是进口俄罗斯废钢的事,他得随时注意着配合了。

  老宋喝下第一杯酒,忽然疑惑地问:“小许,你的生日又不是五月六月,怎么会叫半夏?难道是中药半夏?”

  许半夏闻言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皱皱眉头才道:“我们许家世代中医,我父亲在与我现在同样年纪的时候,我妈难产生下我就死了,于是我父亲痛苦之中给我取下名字叫半夏。旁人都觉得这个名字笔画简单,寓意不俗。没想到作为非常了解药性的父亲,他给我取名半夏,取的是‘生半夏毒’的意思,暗中指责是我生来带毒,毒死我妈。他是把我妈死的责任和他自己的万分痛苦都堆到我头上了。嘁,他要是后来不再娶,我倒也认了,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一时冲动。”

  赵垒与老宋听了面面相觑,都不知说什么好,没想到一直笑呵呵的胖子会有这么一个黑暗的过往。不由一起举杯,也没说什么话,与许半夏碰了自觉喝下。还是老宋过了一会儿道:“小许,也别怪你父亲,他那时候也算是新婚没多久吧,再说年轻,伤痛之下什么做不出来?”

  许半夏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没怪他,只是想起来有点不舒服。我只是从小就在想,换我到他当初那个年纪的时候,我会不会把怨毒都加到一个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孩子身上。我现在可以明确知道,我不会,连邻家的小孩我都不会碰他一个手指头,何况是自己的骨血。所以我后来一直讨厌医生,或者是他们生老病死见得多了,人身上都带着一股阴气,做出来的事也带着股阴气。所以我宁可当街头混混也不要读书做什么继承家业的勾当。不过,呵呵,我怎么说对养生还是很知道一点的,羊肉汤好喝温胃,别为我败了胃口。”

  许半夏越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两个男人越是感觉她外强中干,以前都不把她当女人,这会儿都感觉内疚,似乎亏欠了她似的。尤其老宋是有女儿的人,他对女儿百依百顺,女儿犹如他的小背心,所以他自觉得更能体会许半夏一路成长的苦楚,心早软了。本来对许半夏就是很感激的,只是还有一点点提防,这会儿在这个饭桌上,这点提防消失殆尽,只想着或许自己可以尽点力,为这个热心的小朋友出一点力,帮一点忙。

  所以,等后来大家转了话题,许半夏说起打算从俄罗斯进口废钢的打算时,本来这事许半夏前三天在路上也提起过,不过老宋也没太主动,似乎觉得这事与自己不很相干,现在他是主动问许半夏:“需要我帮点什么忙吗?许可证我办起来可能比你方便。”

  许半夏心里一喜,道:“许可证倒不是问题,主要还是资金。因为一船废钢运来,路上占用时间比较长,而且串材等候时间也长,我们的自有资金等不起,要咬咬牙拼一下的话,只怕其他生意会丢。我想可不可以这样,我借用你们公司的资金入银行做保证金,开出信用证。货到卸货在你们公司认可的码头,由你们手里拿着提单,这种国际船运一般都是卸货在大型国营码头,没有提单我们没法取出货物。然后直接由我联络的钢厂接手,钢厂都有一定规模,不可能为配合我们一家小公司而失信于你们这样的省级五矿,所以你们可以委托他们监管。我付给你们公司多少款,钢厂凭你们的条子放行多少相应的货,我们可以合同限定我必须在某个限定时间内拉完所有的货,同时约定我所应付的利息。全程可以说全部在你们公司的监控之下,不会出任何纰漏,应该说这是互利的事。你们公司实力雄厚,出资金,我程序熟,跑腿。老宋,不过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不知和你们一起操作的话,会有什么难题。”

  老宋先是非常认真地听许半夏说完,然后半眯着眼睛思考。赵垒也是认真地听完许半夏的话,虽然出差前两人已经就老宋公司的建制讨论出大致的操作方案,但赵垒不放心,怕许半夏表达有误,这回仔细听下来,觉得条理清楚,只要做过进口的人都会一点即明。只是想起那次讨论时候许半夏说到这么一来无法在废钢中做手脚的失望眼神,想起来又觉得好笑,这胖子有时候的手法路子江湖得很,不过倒也不失可爱,可以接受,不像伍建设。估计老宋心里不会反对,只要他认可了,他就会向他们老总力荐。像老宋这样的一方诸侯,说出来的话他们老总怎么都得考虑。再说,老宋唾手可得一笔漂亮的利润,何乐而不为?赵垒与许半夏都是心里紧张,但脸上不露地看着老宋。

  老宋想了一会儿,问许半夏:“你的自有资金可以保证进多少废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