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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味,谁尿了裤子?”

刘安挂不住脸面,当即奔向门外,匆忙间一下撞在那名奏乐助兴的乐工身上?那乐工人高马大,刘安身板瘦小,一头撞上去,自己倒跌了回来。

原本众人都忍着笑,现在见他摔跤,再也憋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刘安气急败坏,爬起来一脚踹在那乐工的肚子上,乐工跌了个跟头,倒在地上。

刘安尤不满意,随手端起一旁做摆设的盆景,朝乐工头上狠狠砸去!乐工抱起头,也没防住,额头登时被砸出血来。

这刘安对他一通拳打脚踢,“你个狗娘养的下流货色,不长眼么,连小爷都撞!”

徐世昌见他在拿这乐工出气,道:“刘安,你别太过分。”

刘安眼也红了,脸也红了,骂道:“怎么?我来赴宴,你做东家的,难道纵容一个下贱货欺辱到我头上!是谁太过分?!”

徐世昌听他分明指桑骂槐,嘴里骂的下贱货是乐工,实则是指赵昀。

这是徐世昌第一次承办群英大宴,刘安再不济,也是有身份的人,真要铁了心地闹出乱子,搞砸他的宴会,回头他爹爹一定赏他一顿板子。

徐世昌最怕他爹,心下暗道:“算了,就让他打去,出掉这口气也好。”

徐世昌不拦,众人也不做声,见刘安下手之毒,方才对他的嘲笑,现在也变得五味杂陈。

乐工不敢还手,一个劲儿地痛呼求饶。刘安始终发泄不够,一手捉来那投壶用的箭矢,横了横心,朝着乐工眼睛狠狠扎去!

赵昀冷道:“你敢。”

还不待他出手阻拦,门外仆人一声响亮的通传:“正则侯到——!”

刘安听着他的名字,浑身哆嗦了一下,如同给人兜头泼了一桶雪水,握箭的手僵在半空中。

徐世昌一喜:“长淮哥哥来了。”

只见前方拥攘的人群自觉静默,回避到一侧,让出一条道来。

在众人目光之中,一行人走入飞霞阁前的庭院,走在最前方的那人就是正则侯。

他未束起长发,仅用一条紫缨带绑着发尾,形态随意,却最最文俊秀雅。纵然外头罩了一件厚重的雪白狐裘,也能看出他身形潇洒挺拔。

裴长淮风姿过人,正如皑皑白雪,清贵至极,行近时,周遭旁人莫不低头侧目,当真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仙人物。

只不过他脸色有些憔悴,略带病容,眼瞳也没多大精神,似在看人,又似不在看人。

徐世昌第一个迎上去,关心道:“好哥哥,身体可好些了?今日天寒,怎么也不让奴才们给你备个手炉暖着?”

他捧住裴长淮的右手。

这分明是一只经年拿剑的手,掌中还有薄薄的茧,可徐世昌握着,竟觉是冰肌玉肤,柔软得很。

徐世昌对着他的手心呵了两口热气,笑道:“我给你暖一暖。”

赵昀瞧着,暗地里一笑,果真是他。这些天盘亘在他心头种种疑云都有了答案。

裴长淮眼睛扫过飞霞阁前的一众人。

有那么一刻,赵昀与他视线交接,刚要开口,裴长淮就似乎不认识他一般,不急不慢地挪开了视线。

他看向眼前的刘安。

刘安对上裴长淮的眼,浑身忍不住一颤,立刻放下羽箭,爬到裴长淮的面前,叩首请罪:“长……小侯爷……”

裴长淮淡淡道:“好热闹。”

——

徐世昌,字锦麟,外号“小太岁”。

也算比较重要的人物。

现在宴会有了,不偷偷搞一场强制play实在说不过去。

第5章 群英宴(二)

徐世昌见遮掩不过去,大略着将此事说了一遍。

越说,刘安脸色就越难堪。

在谁人面前出丑都好,他就是不愿在裴长淮面前出丑,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现下闹成这样…

刘安闭了闭眼睛,心道还不如死了的好。

众人见刘安满身脏污,脸上凶戾气未消,看上去分外狰狞。裴长淮站在他身前,长眉秀目,谪仙一般,两人似有云泥之别。

可裴长淮竟将自己的狐裘解下,披到刘安肩上,为他遮掩住狼狈,又伸出左手,将刘安从地上扶了起来。

刘安要跪着,可他抗拒不了裴长淮的任何旨意,慢慢直起身来,含泪望向裴长淮。

离得这样近,赵昀不怀疑裴长淮能闻见刘安身上的尿骚味和血腥气,可他面不改色,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裴长淮伸手抹了一下刘安受伤的耳垂,擦掉血迹,温声道:“你是武陵军刘副将的孩子,输就是输,别让自己更难堪。”

刘安流出泪来,脸颊贴在裴长淮的手中,颤声道:“小侯爷,我、我错了,我知罪。”

“下去领罚。”

“……是。”

刘安叩头再拜,低着头,默默走出院外。

裴长淮招手唤来两名随从,吩咐道:“将这人抬回侯府,用我的马车,再请太医过来好好医治。”

随从领命,两人合力将乐工抬出门去,送上马车。

徐世昌也向几个侍奉的奴才挥手喝道:“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快把这里收拾干净!”

善后妥当以后,徐世昌又满脸不好意思地朝裴长淮道:“长淮哥哥,都是些小事,你别往心里去。今儿请你过来是为了引你见见我认识的新朋友,也是我爹的门生……”

他拉着裴长淮的手,引他走到赵昀面前,道:“大将军赵昀,淮水人氏,你当也听说过了。”

裴长淮点头,仿佛初见一般,道:“将军。”

赵昀略一挑眉,怎么,这是装不认识他?

徐世昌兀自说道:“大将军、大将军,叫着生疏,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我在同辈中年龄最小……”他装模作样地朝赵昀一作揖,“揽明兄。”

徐世昌是个见着喜欢的人就不住嘴的话匣子,一边显摆自己为这群英大宴添了多少新鲜好玩的娱戏,一边领着裴长淮和赵昀入席。

飞霞阁下烧着地龙,里面温暖如春。

长宴上有举杯畅饮的,有吟诗作对的,也有三五聚作一团,阔谈风花雪月、家国大事……

裴长淮一入席,众人皆停下,朝他作揖行礼:“小侯爷。”

裴长淮道:“免。”

迎着众人的目光,裴长淮入座,与赵昀的席位相对。

裴长淮似乎还在病中,眼里没什么神采,赵昀目光灼灼,视线不曾离开他身上过一寸,裴长淮权当看不见。

与裴长淮同辈的几个人都凑到他身边去,一口一个“长淮”、“三郎”,有问病了那么些日,身子可好的;也有问开春要不要一起去踏青,去年正则侯就斗得一手好风筝,他们还等着看呢。

徐世昌挤开这些人,亲自给裴长淮斟满酒,道:“哥哥,酒是一壶碧,你最喜欢的。刚才你来得晚了些,没见着揽明兄大显神威,二十四箭全中。看到他,我一下就记起从隽当年也是这样厉害,但凡他出席的大宴,投壶比试,只会是他拔得头筹,旁人都……”

“咳,咳咳咳——!”

旁边人立时咳嗽起来,拿手肘怼了一下徐世昌,眼皮